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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藏在壁橱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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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壁橱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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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楼

发表于 2014-7-4 01:44:45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黄子韬。]
[我比你想象中要更喜欢你。]
[所以，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
平安夜和圣诞节是SMTOWM WEEK，当然在此之前少不了的是彩排。
队形怎么走早就烂熟于心，眼神怎么看动作怎么摆也都是手到擒来。十二个年轻人在公司里暗戳戳的练习到深夜，然后一个个四仰八叉的躺在练习室地板上此起彼伏地喊着饿。
作为体力顺位第一的吴世勋默默打滚坐起来，盘了腿摸出包里的手机问道，“要吃什么？”
金钟仁幽幽的声音从拐角里冒了出来。
“说好的炸鸡呢……”
忙内开了头哥哥也不敢落后，除了易胖体质的张艺兴没吭声外，鹿晗早就兴奋的扑过去搂着黄子韬的脖子在叽叽咕咕地对吴世勋交代挑哪一种比较好吃。
一时间充满了疲惫的练习室里立马变成了吃货进行时，总队长大人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装死拒绝给熊孩子们付账，结果就听到那头自家“儿子”爽快的答应买单。
哎呀哎呀，真的是要变成土豪妈妈带着个土豪儿子了。
“明天还是你和tao一组么？”金俊勉看了眼发呆中的吴亦凡，随口问道。
“嗯。”
“你这样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你运气好了……”
金钟仁怎么就没这么好命呢，你说是吧kris？
吴亦凡轻轻勾了下嘴角，又沉默了起来。
吃过夜宵三三两两的就要回宿舍了，金钟仁表示他还要在练习一会儿，于是黄子韬和吴世勋率先坐上了回去的保姆车。两个人默契的窝在车里最后一排，前头是同样有些疲倦的鹿晗和张艺兴。
吴世勋看上去比他还瘦，但是却有种意外柔韧结实的感觉，于是他也不管到底谁的年龄大谁是哥哥就凑过去要靠着他的肩膀休息。那人动了动脑袋靠在他的头上，轻声问道，“困了？再过会儿就到宿舍了。”
“还行。”
黄子韬停顿了一会儿，闭了眼道。
“你对我这么好怎么从来也不怕钟仁吃醋？”
白发少年默然片刻然后用手指戳了对方的脑门儿，淡定道，“你就是高兴了把我当弟弟宠不开心了把我当哥哥使，怎么看也不需要担心吧……”
他又不是吴亦凡，金钟仁自然放心。
“啧，话别这么说呀……”
谈话的声音在夜色和机动车声中渐渐轻了下去，坐在前排的鹿晗听见了一两句又听不清楚。他伸手将半梦半醒的张艺兴揽进怀里，对方连眼睛都没睁一下就顺从的靠了过来，乖巧的不可思议。
呐。呆萌兴。
你说我是主动表白呢，还是等你和我坦白比较好呢？
……
吴亦凡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客厅里点着为晚归的队友而留的灯但是显而易见没有人。他换了拖鞋走进屋子的时候恰巧碰见了睡眼朦胧的金钟仁迎面走来，对方看见他也是微微一愣醒了几分，因为黄子韬的关系，他俩现在一单独碰上就会不自觉地尴尬起来。
本来一切都好，偏偏是吴亦凡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将这段感情放到表面上来。
“kris哥才回来？练习的也太认真了吧。”
栗发少年轻咳一声打趣道，试图将气氛变得和谐一点。但是吴亦凡不知道在这个时间点在这个地方和情况下说什么好，于是只能点头算作回答。
金钟仁在内心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确定自己是没办法接着问下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都嫌多余。
于是少年在原地略微踌躇了一下步子就打算离开，只不过才刚刚擦肩而过准备上楼的时候，背后却有传来那位哥哥犹豫低沉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啊，这可真是个好问题。

金钟仁转了身好整以暇的看着吴亦凡，挑眉的时候有几分不输给他的气势。

“kris哥想听真话？”

反正三个人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都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谁在装傻就显得有些不够明智了。金钟仁不喜欢在黄子韬的面前提到这件事，但不代表他在面对情敌的时候会装作熟视无睹。吴亦凡的威胁性有多大，他比黄子韬还要明白。

“当然。”

“嘛……其实还挺早的，大概是出道前？”金钟仁皱了皱眉，回忆道，“那个时候他跳舞不是很好就总缠着lay哥和luhan哥教他，我和lay哥总是一起练舞就认识他了。再然后混熟了luhan哥就把他扔给我了。”

那个少年比他还大几个月，一双凌厉的桃花眼，身高一米八又会武术。原以为该是个冷面冷心的酷小子，结果一开口却漏了底，软糯的声音喊他前辈前辈，完全没有一点哥哥的模样……所以说他怎么可以把黄子韬当哥哥呢？明明就该是个弟弟呀。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比我大，还以为比世勋小，就把他当弟弟带着了。”

这样的时日一直持续了蛮长的一段时间，直到有一天舞蹈line去吃饭，闪闪的前辈眯着眼睛问他多大时那个人才不好意思的回答自己是93年的。金钟仁敢打赌那瞬间他的脸色一定很诡异，十分相当的诡异。

“他的团魂很重。很多人都觉得我们会是一个只有口号没有团魂的组合，但是他常常会打越洋电话给我们，K队都接过他的电话……因为我练习回宿舍比较晚，所以他打给我的时候会聊很久，然后，和我说晚安。”

有些话看似普普通通，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的确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晚安。

这两个字常常敲击在金钟仁的心上，一下又一下的，日日夜夜伴他入眠。

“出道没多久他的就因为哥的关系被anti的很惨，那时候白贤哥就神神叨叨在宿舍里念着tao呀该不会有事吧……所以我开始试图安慰他。”

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里，鹿晗被黑得自顾不暇，张艺兴看在眼里却不知所措；黄子韬又因为吴亦凡的关系被骂得不清，谁能比谁活的更轻松自在呢？哪怕是队伍里的韩国成员金钟大和金珉硕，也渐渐被挑剔着毛病。

“半夜和他打电话，说些有趣的事情逗他开心，世勋也会陪我做这件事。”

“再然后就是他的粉丝们反击了，路人也看不下去这么欺负一个孩子了，我们七月份的时候在湖南合体。那个时候他在后台给了我一个拥抱，谢谢我一直陪他……”

“哈……现在想来，我那个时候是有私心的也没一定。”

金钟仁微微扬起嘴角笑着，似乎是想到了过去很美好的回忆。

“于是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大概是喜欢他了。”

……

所以说表面上的一举一动永远是做给粉丝看的。

爱豆背后的故事怎么可能摆在最光鲜的地方给人观赏？

他们不可能让人看见泪水和汗水，不可能让人看见疲惫和伤痛，哪怕是最糟糕的一面也要拼命弯起唇角笑着安慰爱他们喜欢他们的粉丝们，说我很好我没事你们不要担心。

这就是戏如人生。
纵然黄子韬追着吴亦凡的脚步走了很远很长的一段路，但奈何他没有回头去多看对方一眼，不知道那个少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他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他也完全不知道在那段黄子韬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是谁默默的走进了他们的世界，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要说犯贱，吴亦凡自己也不得不承认。

“他应该也很喜欢你吧。”高大的男人沉默，然后自问自答，“也是。他要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真是想太多了。”

金钟仁没回答。

“晚安吧。”

吴亦凡再也没说话，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金钟仁倚在墙边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想问一问今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问，因为哪怕问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该喜欢的该去爱的该去做的。

什么都不会改变。

※※※

表演当天，黄子韬穿了嫩黄色的t恤画了精致的眼线。他戴着手套在前面唱，而吴亦凡按照约定从后方轻轻揽住他的腰，一起跳着舞。

靠的太近让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哪怕练过多次也依然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会在音乐的间歇听见男人低缓叹息的声音。

“黄子韬。”

“我比你想象中要更喜欢你。”

“所以我给你自由，好不好？”

黄子韬被他的话弄得一怔，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结束了这个动作。

他想回过脸去问一问，但舞曲飞快的结束，于是再也没有机会。

谢幕的时候他站在金钟仁身边默默的咬着吸管，看了吴亦凡一眼那人却真的没有在看他，而身旁的恋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摆示意他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

是呀，有那么多人在等我们的笑容和声音，我怎么可以只看着你一个人？

金发少年低了低眉眼，再度抬起来的时候又是灿烂的。

只不过他的心里还在想那人的话。

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一次又一次。

反反复复，寻寻觅觅。

※※※

回程的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雪。

街边的路灯明光闪烁，这场雪算是来的不期而遇。

但是一点一滴的，全部落满心底。

黄子韬想吴亦凡可能是放弃了吧这样也好。

真的挺好。

可是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开心。

是不是因为爱的太久疼的太多，一旦离开反倒无法接受。

就像是刀剜了心尖肉所以痛得无法自已。

无法呼吸。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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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发表于 2014-7-4 01:45:09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一
黄子韬想过很多次。
他和吴亦凡最后会有什么样的关系。
他想过他会恨吴亦凡又或者是讨厌他，想过会变成普通的队友朋友兄弟，也想过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从此路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吴亦凡会再说了爱他之后又默默的放弃。
还真是始料未及。
※※※
年末活动很多，先是KBS又是SBS，彩排兼着表演没有哪一天是可以在十二点前入睡的。在这段紧张的时间后，M队马不停蹄的飞往了上海，为跨年演唱会做准备。
黄子韬看着表演节目单上的歌曲默默走神。
2012年的《双月之夜》还历历在目，吴亦凡在欢呼声中向他滑跪，握着话筒唱着对白盛满了双眸的深情。就是那一眼他就以为那个人是真的喜欢他的。
那人对着他笑，对着他挑眉，伸了手玩笑般的去摸他的脸被他别扭躲开。
台下有男饭对着自己喊，那人就无奈的想过去搂他耳语。
当时的他不过十八九岁，想的是两个男生的skinship在正常人的眼中果然还是太过奇怪，于是推了他一把咬着嘴唇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佯装着和台下的fans们挥手致意，却留了个心眼偷偷地看那个帅气过分的男人。
那时候。
吴亦凡是黄子韬的榜样。
从习惯到行为，从语气到唱腔，从握着话筒的方式到拎着包的姿势，从机场的服装打扮到耳钉戒指手镯项链……到了后来fans们一打一打的送给他们相似款式的衣服，一度被队友们笑作是大势CP情侣档。
他乐在其中享受着心里的情愫默默发酵，偶尔想一下吴亦凡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果是弟弟的话他对自己未免也太好。
如果是弟弟的话他看自己的眼神不该这样。
如果是弟弟的话……
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兄弟间该做的，也许……也许吴亦凡也是喜欢他的。
黄子韬自然知道这段感情有多危险有多微妙，他也有一瞬间的心思闪过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这么一意孤行。但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吴亦凡的温柔微笑和深情。
他喜欢听那个人宠溺的喊他韬儿韬儿。
他喜欢那个人一边吐槽他一边又无奈地过来帮他。
他喜欢和那个人去骑自行车看汉江打篮球，逛街买衣服耳钉打耳洞。
鹿晗早在看出了苗头的时候就劝过他不要一时冲动，说不定是什么雏鸟情节作祟，吴亦凡和他的个性完全相反本不该是一路人……可是那时候的他怎么说来着？
[我只知道我想象不来有一天他不在我身边的样子。]
十九岁的少年斩钉截铁，孤独却倔强的爱意在心底长出了嫩苗。
于是2013年七月底，在那个盛夏蔓延的季节里他抱着这个比他高比他成熟的男人——他珍贵的哥哥吴亦凡，他将下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蹭了蹭又把脸埋了进去深深呼吸借此来平复那颗狂跳的心。
我喜欢你，他说。
这是他两辈子唯一的一次主动表白，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从来都是被别人倒追的他头一回向自己最在意的人表白。
后来他们交往牵手亲吻，甚至是做爱。
他们曾在黑暗的卧室里放纵喘息，也曾在保姆车的后座勾着手指亲吻。
他们做一切正常恋人交往时该做的事情，却从来也没想到会有一天，他们会和别的人一样谈到冷战吵架甚至分手。
爱情这东西，不记得是谁说过就好像一摊水晶玻璃渣，看着晶莹剔透的漂亮但真要握紧手心里却是鲜血淋漓。
伤过一次的人没有勇气拥抱第二次。
因为伤疤早已结痂，何苦自作孽去戳破。
谁都活的不比谁容易，既是成全了别人又是成全了自己。
……
“喂桃儿！你刚刚跳错了！”
鹿晗毫不留情的就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背，就差没冲着小腿来一脚了，北京纯爷们儿皱皱眉看着他，“你怎么了，彩排也走神？”
少年揉了揉脑袋，收回漫天飞舞的思绪，“困。”
“……你是被kai给传染了吧最近老是喊困，”鹿晗抽了一下嘴角然后拍拍他的脸蛋儿，打量着那对豪华飘窗般的卧蚕，“还别说，你这对卧蚕确实越看越有意思。”
“有个毛线意思？”黄子韬被他的语气逗乐，“辨识度倒是挺高的，可我还不是因为颜的关系被黑的要死要活的？anti粉这种东西一天不跟着我就好像要挂掉了一样……”
少年打开了话匣子，嘀嘀咕咕个没完。于是鹿晗十分上道的给他顺毛。
“矮油~谁没几个anti黑粉呢，满叔不是说了么，anti粉也是粉啊……”
不怕爱豆有anti就怕爱豆没关注，反正他们无论如何也都走了这条路出道了，面前再艰难险阻也得克服。往乐观的地方说，美好的未来还在等他们呢。
“我知道啦，就随便和你唠叨一下呗。”
黄子韬耸了耸肩，他早就过了那个因为一点点辱骂anti就掉眼泪的年纪了。如果真的这么care这些黑粉的话，他还要不要过着日子了？反正那些人也不过是过过嘴瘾，他无所谓去计较这种小事，也不希望他家的小海浪去计较。
饭随爱豆，淡定才好。
……
鹿桃神烦二人组在舞台上打打闹闹聊着天，张艺兴默默的蹭到了吴亦凡边上。
“那个，老吴啊……问你点事儿。”
“恩？”
张艺兴一副纠结微妙的神情让认识了他四年的吴亦凡有点不解，虽然JPG先生私下里还是带点GIF属性的，但貌似也没看到过他这种表情。
“怎么了？”
“就……你……嗯……”
“说人话。”吴亦凡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
“你觉得兄弟真的可以变成情人吗？”
一口气说完那句话，张艺兴微微涨红了脸视线乱瞟。
吴亦凡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大这事儿概是和鹿晗有关，只不过他的第一反应脑海里出现的人却是黄子韬，那个曾经对他羞涩微笑牵绊着眼神如今却只会疏离乖巧和别人在一起的少年。
兄弟可以变成情人吗？
答案真的好明显。
“你自己的事还需要我帮着参考么？”吴亦凡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就打算走到边上去找水喝，但是看在认识多年同甘共苦的份儿上他还是很给面子的回答了。
“你们要是足够两情相悦，当然可以。”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互相爱慕到了一种程度，纸窗户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张艺兴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就觉得老友似乎有些寂寥。
莫名的就有点儿像刚刚来韩国的那段时间。
沉默多于笑容，礼貌多于亲密，看上去和每个人都认识但却没有几个真正的知心。
这样的吴亦凡为什么会喜欢上黄子韬，兄弟感情为什么会变了质，他想他终于是知道了答案。
黄子韬和吴亦凡。
这两个人，本该是那样的关系——前者是后者的弱点和温暖是最薄弱的存在，后者是前者的依靠和安慰是最沉默的信赖。
但是阴错阳差的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况。
弱点依然是弱点，信赖却变成了旁观。
看上去只差一步之遥。
走起来却是一步万里。
※※※
跨年晚会的时候黄子韬被吊在半空中往外撒福利。
说实话那感觉倒是挺刺激的可真不怎么舒服，重力影响人的肢体是要下垂的，但是他必须作出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因为看得人实在太多。
结束的时候他有些疲惫，靠在车子的最里面闭着眼睛装睡。不是因为熬夜而是因为心底空落落的，不管怎么说又是一年过去了，他回到这个年纪也有大半年之久。然而命运的轨迹早已被改换的七零八落，他看不见前路又踌躇着步子无法退后。
他原以为吴亦凡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他也早就做好了三个人纠缠很长一段时间的心里打算。
但是那个人总是出乎他的意料。
说放弃不是吴亦凡的风格，倒像是他当年胆怯时的做法。
哎呀哎呀，难道真的是我变成了你而你却越来越像我吗？
这个世界果然奇妙。
……
车子往酒店开，鹿晗中途带了他溜出去喝酒。
“我告白了。”
娃娃脸的大哥哥用啤酒罐撞他的那瓶，笑着抿了几口。黄子韬没有太多惊讶，他早晓得这两个人水到渠成不过是时间问题，看张艺兴的反应似乎也不像是要拒绝。
“恩，提前祝福你们。”
“我这边差不多了，所以……你呢？”
“我什么我，我现在这样谈点小恋爱……挺好的。”少年低头喝了口酒，又去看窗外星星点点的光，“他对我好我也喜欢他，总比和某些人虐恋情深的好。”
这世上谁都渴求温暖渴求拥抱，求得一个安心的地方平平静静。自然黄子韬也明白金钟仁能给的现在的吴亦凡未必给不起，只是他已经得到了一个，没有必要舍近求远。
人一辈子疼过一次彻彻底底的不就好了吗为什么他还在犹豫不决呢？
也许……
是车子发动前吴亦凡从反光镜里看他的眼神，又或者是垂下眼眸时似有若无的一眼。
他说的放弃不过是不再言语。
黄子韬想笑却又无能为力。
姑且就这么着吧，看谁比谁先受不了对方一走了之。
※※※
爱情如果说放弃就可以放弃，那不是当事人太脆弱也不是现实太残酷，而是放弃的那个人根本就算不上深爱。
黄子韬知道自己心软所以从一开始就狠了心肠对待吴亦凡。只是他忘了灵魂相同经历不同，此时此刻的吴亦凡爱他不比当年的他少，所作所为时而冲动也是像极了当年的他。
他们看似互补相反却又是爱情中的同类。
[22岁的时候我想要成长为队长那样的男人。]
[我还想成为你呢。]
当年对白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你变成了我，而我也真的变成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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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发表于 2014-7-4 01:45:22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二
他用下巴蹭着少年的发璇儿。
他用唇瓣摩挲着少年的额头。
他宽大的手掌顺着精致的后腰一点点撩开了睡衣摸上去。
他低了头在少年耳边低喃一遍又一遍。
[我爱你。]
他清醒着想要醉生梦死，而黄子韬倒在他怀里却是醉死梦生。
喝了酒，醉了魂，梦中浮生。
我在你听不到的时候说爱你，可是我爱你你又爱谁？
[黄子韬，我爱你。]
※※※
2014年1月1日本该是新的一年新的一天，然而黄子韬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重脚轻，心里暗骂着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陪鹿晗这个抱得美人归的家伙去喝酒到凌晨才睡，结果到头来变成自己难受。
眨了眨眼，等到大脑和身体同步了之后才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比如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和从背后紧贴着自己的热度，这间房按照惯例是属于他的吴亦凡的……所以那个抱着自己还没睡醒的人很显然也只能是吴亦凡。
再仔细一看，他上半身的睡衣不知道被扔在了哪儿，裸丨露在空气中丝丝凉意明显，而睡裤还好好地套在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黄子韬深吸一口气挣脱了那人的怀抱，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昨晚一定是场意外他才会安安稳稳的睡在吴亦凡怀里。
挤好牙膏准备刷牙，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上半身上居然有为数不少的斑斑点点，红的红紫的紫要多精彩有多精彩。黄子韬心惊肉跳地摸了摸颈侧的红痕，又擦了擦镜子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这才猛地把玻璃杯往洗漱台上一推，奔到行李箱那里翻遮瑕膏。
这他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脑仁疼得厉害，他压根儿想不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约猜到是自己喝醉了。
“你什么时候醒的？”吴亦凡懒懒地语调还带了点鼻音，他盯着黄子韬背部光滑流畅的线条微微顿了顿，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别忘了九点半大厅集合。”
黄子韬沉默着换上衣服，走到浴室边上看着里面打算洗脸的男人。
“关于昨晚的事情你不觉得你该解释一下吗，kris哥？”
吴亦凡看着镜子里的少年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你放心，我没碰你。”
黄子韬是真想爆粗口，但是他空有一副邪魅指数爆表的男二号形象，内心还是正直善良的好少年不会轻易说脏话。于是他默然了几秒后道，“那好，就当是我昨晚喝多了把你当成钟仁，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吧。”
这种事他也不可能推到别人身上，唯一的办法就是当做没发生过。
黄子韬不想去计较，吴亦凡却微微恼了。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宽宏大量？”男人湿了的手将头发往后一撩变成狂野的狼奔，水珠顺着他绷得紧紧的俊脸滑下来落到衣襟上，那双黑里带了点混血般的棕色的双眸盯着黄子韬，说不出的错综复杂。
为什么我喜欢你我爱你就要受尽苦楚，而你却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自由自在。
就算是我先认了输我先退了步，你得明白昨晚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开始的。
他吴亦凡可以情深如许，却万万背不得黑锅。
“黄子韬你别弄岔了道，昨天晚上喝多了酒的人是你，扑上来的人是你，缠着我要亲吻的人也是你。”吴亦凡看着他然后勾起了唇角，明明是在笑却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在发疼，那双子夜一样乌黑的瞳仁里有他自己的身影，“你明明知道我这么喜欢你啊，韬儿。”
更何况你明明没有喊金钟仁的名字。
更何况你让我该如何拒绝你的眼睛。
黄子韬被他的话给怔在原地，深恨自己为什么怎么也记不起当时场景。
“明知故犯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
吴亦凡有时候会想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最开始他们是兄弟是朋友，无所顾忌无话不谈互相依靠。
然后他们是队友是伙伴，在人前玩着配对游戏私下里依然兄弟情深。
再后来黄子韬长大了不爱跟着他，他又一不留神把他推给了金钟仁，迟钝如他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故事已经成了将近死局。
他想，如果黄子韬真的能够和金钟仁好好的，那么他愿意沉默一辈子。
毕竟一再失去机会的人，是自己。
※※※
出宾馆的时候黄子韬穿了一件很大的套头的黑外套，鹿晗第一眼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见识到了哈利波特里的摄魂怪，瞧那苍白的脸色和阴森森的打扮，若说是装换风格未免也太快。
直到坐上车坐到了黄子韬身边，鹿晗才有机会扒掉他那囫囵个儿的黑帽子来验证自己心里早就开始打鼓的怀疑。
吻痕点点如梅花绽开在少年小麦色的皮肤上，从耳根后浅浅的一直顺道颈侧在往下，看上去还是擦了遮瑕的东西才是现在这个颜色，如果不是衣服的领口够高他估计还能看见更多。
于是他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扑到黄子韬耳边就问。
“你是被狗啃了么你，一晚上不见就跟纵欲过度似的？别告诉我你真从了他。”
说什么从不从的，黄子韬真心佩服鹿晗的逻辑。
“我醉了。”
他扭过头去看窗外，“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说是我主动扑上去的我也都认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做倒是没做，就是被种了好多草莓。”
他觉得他得有一段时间不能直视草莓这种水果了。
鹿晗深深扶额。
“所以呢？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黄子韬利索的把帽子往脑袋上一扣，戴的严严实实的就不再说话了，摆明是打算转移话题。鹿晗见状也实在不能追着继续问下去，毕竟黄子韬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清楚，别人看的再多帮的再多，也不过是微不足道。
车上的气氛挺糟糕的，没人说话。
那个一身黑的少年倚着车窗静静的看着车外，帽子挡住了别人看向他的视线，留给他足够多的空间去冷静。
想一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好了放手那个男人真的做到了，可是自己却糊里糊涂的一头撞了上去。酒后乱性倒是没有，只不过这样的情形甚至还不如是乱了的，至少那样，他可以安慰自己这是成年人的冲动是双方的……
而不是现在，看上去自己反过来成了拖着吴亦凡不放的那个。
……
回到韩国有了短暂的休整日，两队的忙内结伴去上街。
坐在咖啡店里小憩的时候黄子韬用吸管搅拌着被子发呆，坐在他对面的吴世勋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终于是忍不住开了腔。
“你也不说什么事儿就把我拉出来？”
“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啊。”
“……你不说我们还是回宿舍吧，明早还要去公司练习我想先回宿舍补个眠。”
白发少年故意用话去激对方，作势就要离开。黄子韬无奈地从桌上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你也不想想我找遍全队只找到你出门，这件事情……大概也只能和你说了吧。”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吴世勋却听得真切。
到底是什么事儿只能告诉他而不能告诉别人，甚至鹿晗张艺兴都不可以？
“我觉得，我挺对不住钟仁的。”
少年正色开口，说出来的话却让吴世勋微微一怔。
“世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因为鹿哥从开始就站在我这边……他支持我的一切选择，所以我反倒是不敢去问他的意见。我只想问问你，你觉得我对钟仁……公平吗？”
爱情这种东西哪有公平不公平。
吴世勋看得出来黄子韬是早就被繁乱的事情给压得辨不清方向才会问出这种问题，也许他是真的一方面觉得对不起金钟仁，另一方面却又被吴亦凡给绊住了脚步。
其实不是那个男人太高招。
而是黄子韬自己根本就无法将一切清空数据，归档为零。
想了一想，吴世勋将自己面前只喝过一口的巧克力奶茶推到黄子韬面前，和那杯卡布基诺并排放到了一起。
“你面前现在有两杯饮料，一杯是你喜欢的，一杯却是你习惯的。”
白发少年单手托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你对钟仁公不公平我不知道，因为我毕竟不是你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和他在一起很快乐，他家里人也开放得很你们不用担心以后的路。”
他顿了一顿敛去笑意，微微垂下眼用食指戳着那杯温热的咖啡，轻描淡写的道。
“但是我早就告诉过你，kris哥喜欢你不比钟仁喜欢你少，虽然他反应是迟钝了点……但那句中文怎么说来着？厚积薄发？”
是咖啡还是奶茶。
是吴亦凡还是金钟仁。
黄子韬呀黄子韬，这回我可是真的帮不了你。
※※※
幸好只是被种了草莓，他想。
抹了几天遮瑕膏之后渐渐淡了下去就变成了像蚊子咬过似得小红点。黄子韬窝在浴室里抹东西忘了锁门，他专心致志的弄着怎么也想不到金钟仁会在这时候回来。
宿舍里开着暖气，练得出了汗的恋人早就把背心丢在外面赤着上半身就进来了。
视线相对，金钟仁很自然的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上的红痕，暧昧的绵延开去。黄子韬下意识地转身去拿放在边上的睡衣想要套上，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对方拽住了手腕，几步后退压在了浴室冰凉的墙壁上。
金钟仁的头发乱乱的搭在前额，有一缕从眼睛上滑过更显现出那对黑眸里燃起几丝星点火焰。他的手指点上前胸偏向心脏部位的那几个吻痕，用指腹轻轻蹭了几下然后抬了头凑过去吻少年的嘴唇。
这样的亲吻大约持续了几分钟，两个人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但是谁也没先开口。
直到金钟仁狠狠地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然后又不甘心的纠缠上去小心翼翼地舔舐那柔软的唇瓣，声音一下又一下带着无奈打击着黄子韬本就摇摇晃晃的心。
“你说吧，只要你说我都信……”
“我……”
黄子韬开了头没说下去，因为他忽然想到了那天早上吴亦凡对他说的话。
主动的人是他，作孽的人是他，犯错的人是他。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对方紧紧的抱着他吻他，心底忽然莫名其妙泛起一股子酸意。
大概是有点像要掉眼泪的那种酸，只是眼泪怎么也掉不下来。
“还有……对不起。”
他对说着对不起的自己感到不齿，但是除了这个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
也许是因为他的眼泪都给了另外一个人。
很久以后黄子韬想，如果金钟仁再早一点陪在他身边就好了，陪他一起喜怒哀乐，那么故事很有可能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藏在壁橱里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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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发表于 2014-7-4 01:45:40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三
如果吴亦凡和黄子韬是纠缠不清。
那么鹿晗和张艺兴就是棋逢对手。
他们一个比一个聪明却也一个赛一个迟钝，鹿晗以为张艺兴是直男一直沉默着没告白，张艺兴猜鹿晗对他有意思却乐意陪他继续暧昧。
所以哪怕是在一起了，他其实也弄不明白怎么就跟鹿晗走到一块儿了。
※※※
按照时间来算的话，张艺兴对鹿晗有那么意思大概是在2011年前后。
那时大家还是预备出道的练习生，天朝line三人行在黄子韬来了之后被打破，吴亦凡轻而易举的被整天粘着他的小少年给拐走，而自己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和鹿晗相处。
鹿晗是个可靠的兄弟，重情重义，毫无疑问。张艺兴对他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唯有两点瞒着没敢知会他，一是那伤病不断的腰和腿，二就是自己的性向问题。
他来韩国的太早没谈过恋爱，连韩语都是一路磕磕绊绊地上来。
当然到了公司之后也不是没人对他表白，因为他长得清秀讨人喜欢又因着舞蹈的原因而出挑，只是他无一例外都谦逊的拒绝了。久而久之他的身边再也没有缠着的人，因为大家都晓得这个来自中国的少年，眼界高，不玩恋爱那一套。
练习的生活像是顶着高压天气和乌云，一不留神就会错了步子。从开始的自负到后面的沉默，他一点点压抑着自己没有地方倾诉，直到鹿晗的出现。
杀马特发型，脸比女生还漂亮精致，不愧是在明洞逛街时被发现的人。
一开始觉得这人挺爽气的。
真正动心大抵是鹿晗揪着他不让已经贴了膏药的他去公司练习的时候。
[你可别逼我爆粗口，练习不要命的话出道有个P用！]
你看你看，还是爆粗口了啊。
当时张艺兴扶着额心想你这么漂亮一男生整天这样真的好吗。
但是他最后还是听了鹿晗的话，没去。
……
然后出道了。
驯鹿大势的很自然，双生美颜是公司毫无疑问的路线。张艺兴看在眼底，不动声色的守着自己的几个配对玩的开心，在镜头前偶尔抿出酒窝浅笑也能圈走不少粉丝。
他和吴亦凡的配对也是势头不小，但奈何黄子韬本身就是一匹黑马，吴亦凡当时又宠他宠的要死要活，于是整个2012年kristao的风头都是一时无两。
那时候他就和鹿晗讨论过，这两个人迟早得出事。
只是当时的他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一年，先成正果的人却是鹿晗和自己。
……
“我喜欢你。”
精疲力竭的夜晚鹿晗蹭到了他床上要一起睡，那人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轻轻开口。
“先别说话，安静的听我说好么？”鹿晗的声音很好听，夜色里有些闷闷的也掩饰不住那声线的美好，“关于向你表白这个问题，我已经考虑很久了……真的很久，只是我怕再等下去我们回变得向桃儿他们那样不尴不尬，所以我决定说出来。”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我指的是那种喜欢。嗯……也许你是直男？可是我也不是弯的，就是刚好喜欢你知道么。”
张艺兴顶着衣柜没吭声，脑袋里却乱糟糟的想着什么啊原来鹿晗你真的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呢害得我一个人纠结了半天。
“我第一次知道自己对你有这种心思的时候……我很别扭，因为我怕你接受不了兄弟向恋人的转换，我怕你觉得我恶心。所以我只能一直站在你边上……一年又一年，你一直都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我开始偷偷的考虑向你摊牌。”
“我对你关心对你好，其实都是有私心的哦……”
“我不想等到失去才后悔，也不想因为等待而尴尬，所以……”
床上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鹿晗把手放到张艺兴肩上使他转过身来仰脸正对自己的目光。
那张比女生还漂亮的脸上微笑着，带了一点期待。
“你愿不愿意和我假戏真做？”
戏是假的，情是真的。
那人压下身子温柔的吻上了他的唇，轻声重复着问他。
“你愿意陪我冒险吗，张艺兴。”
※※※
其实你不知道我也喜欢他。
但是如果我不说谁又会知道，谁又会看穿我的心思。
我可以站在他的身后以最靠近的位置给他最想要的安慰，哪怕不是情人。
某种程度上我比你们都要强。
从茶道室出来的时候，白发少年弯腰穿着鞋子看着前面同伴的身影忽然就开了口。
[说真的听我一句劝，钟仁。]
[你们，分手吧。]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其实我不说你也知道，哪怕是在交往，黄子韬的心里也有那么一个疙瘩。
不是么？
※※※
团综被夹在高压的通告中完成拍摄，第八集是分队录制的，吴亦凡按照公司的安排和朴灿烈分到一组，黄子韬则是和金俊勉。四个人打扮简单的去了健身馆，黄子韬是四个人中最没压力的那个，素颜出镜还赤着脚，完全没避忌镜头的意思。
压腿拉伸，仰卧起坐和俯卧撑都难不倒早就习惯了高强度练习的他，只是到了劈开盆骨这一环节，一股子辛酸之情就油然而生。
就不能不拿他开头么老师大人！
……
答案当然是不行。
因为他的特长是武术，而四个人中接受过这种“残酷”经验的唯有他和吴亦凡，怎么看也不可能放任别人先来。于是少年苦着脸伸直双腿平躺在木地板上，肩膀被压制住的一瞬间他有些紧张的道。
“suho来这里，让他的肩膀动不了。”
“啊哈哈，安对QAQ。”黄子韬仰着脸盯着金俊勉，还没开始便先告了饶，毕竟这种姿势对男生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些，“这很疼啊……哥。不能太使劲啊我会死的……”
两条腿被大剌剌地分开，吴亦凡握着他的脚踝掌心温热。他曾经陪着黄子韬来过这里练习也见识过这位老师的严格，哪怕现在是在录节目，这一位估计也不会轻易给黄子韬放水的……想到这儿，他就松了手上的力道。
“一点点按吧，一、二、三……”
双腿被缓慢分开下压，黄子韬紧张地整个人都绷紧了，他用手握成拳头垂着腿根的位置想自己给自己放松，嘴巴里却一刻不停的求饶。在被压到某一点的时候他疼得忍不住仰起脸整个人也几乎都快弹跳起来。
视线放空两秒，在被明晃晃的灯照出一团光晕后他不早不晚地撞上了那人关切的视线。
不期而遇的，没有约定的。
那样担忧着的视线，这样毫无防备的姿势，他忽然整个人就陷入了某种窘境。
“安对安对，啊哈……啊啊，安对！”
“安对……我现在真的忍不了了……”
少年下意识的想去咬嘴唇，但是那痛真的忍不了，他急急忙忙地喊着不行不行，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撒娇般的感觉。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他音色太软太糯，就算是疼的哼哼也带了种异样的微妙。
更何况，抓着他脚踝分开他双腿的人是吴亦凡。
多年前的夜里他们沉浸在彼此情丨欲中的回忆猛然袭上心头，黄子韬内心深感羞耻，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
“……为啥这样撒娇啊？”
金俊勉不解地眨了眨眼，没明白自家儿子那呻丨吟般的痛呼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子韬内心的小人儿愤怒的握拳，脸上却是一副被折腾的好惨的模样。
“不行啊，撒娇的话让人更想整了……”
朴灿烈一边吐槽一边压腿。
黄子韬现在是在被痛感袭击的同时又被吴亦凡的视线所注视。忍耐、羞恼、疼痛、复杂、隐忍……许多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把他的大脑弄得混乱，他试图用手去拽金俊勉的衣服。
“不行不行，真的不行了啊！”
“啊！这……这是什么啊！”
所幸师父大人还是有点点人性的，没好意思在第一次来的小朋友面前将自己的爱徒给折磨得不成人样。黄子韬在被松开双腿的时候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愿动弹，似乎真的有一种被轮完后的感觉……等下他这种自动自发代入被压的心理是怎么回事儿？
懊恼的一段脑内过后，黄子韬慢吞吞地站起来准备折腾队友了。
本来是由金俊勉压着吴亦凡的肩膀，但是男人的力道太大，温柔的总队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奈之下只能换成黄子韬去。
吴亦凡从来就不是练舞的料子，也不像黄子韬有武术作为底子。近来舞蹈练习上虽然是进步大大的，但是肢体僵硬这可是真正的死穴。所以在金俊勉毫不留情的动作下，男人极其爽快地噼里啪啦一顿叫喊，连带着举着相机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啧啧咂舌。
男人挣扎着要动，黄子韬皱了皱眉不忍他因为太过紧绷而受伤，只能柔和了几分调子去用手轻轻拍击他的胸口，安慰道。
“kris、kris，你……别这么用力啊会受伤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闻声微微停止抗拒，咬了牙不再挣扎，他想他是太久没有听到这个少年温软的语调了以至于对方一开口他便没有办法抗拒，只能顺从。
他的安慰和温柔。
似乎只要这样自己一直以来的苦闷都可以被解释。
吴亦凡没由来的觉得自己真的是傻到家，怎么可以就因为这么点温暖而觉得委屈了呢。
然而现实如此，习惯了黄子韬的漠然和躲避，看惯了对方当着自己的面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有多喜欢金钟仁，被刺激多了的心脏早已负荷不起这点滴的温和。
黄子韬你看看你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你呀，除非把那颗心赔给我才还得干净。
只是你敢么，你肯么，你舍得么。
※※※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无论我回答什么，你也没办法逃避现状了。]
总得有人扮演反派的角色，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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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楼

发表于 2014-7-4 01:45:56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四
其实在黄子韬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吴世勋就隐隐觉得这个坏人自己是当定了。
没办法，谁让他把黄子韬当做另一个自己呢。他是不乐意受委屈的人，自然也见不得黄子韬委屈了自己。其实说到底，无论谁笑到最后都和他没有关系。
不是吗？
吴世勋竖了竖羽绒服的领子挡风，把脸埋进围巾里。
那条红色的毛围巾，黄子韬戴惯了的东西有一种那人衣柜里特有的香味。
金钟仁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沉沉，他问。
“你是不是也喜欢他。”
我喜不喜欢又有什么问题，你不会说我也不会说，他不知道所以一切都不重要。
“无论我回答什么，你也没办法逃避现状了。”
白发少年弯起唇角眯着眼睛，笑得开心。
※※※
书里写，等一个人等到天荒地老，爱一个人爱到无可救药。
可是这都只是书里写。
因为现实远比故事来的精彩。
断章残句，只言片语，是他们三人自己走出了现在的命运，想要后悔恐怕早已不能。
※※※
最近的气氛略有些奇怪。
黄子韬用中指推了一下墨镜又顺手塞好了耳机，他看着走在自己几步之前的金钟仁不明所以。自从前几天团综录制完了后恋人就有意无意的在和自己保持距离，不像以前看不见了就给他发短信打电话，然后又在暗戳戳的地方和他咬耳朵。
倒是吴世勋……寸步不离跟着自己，俨然一个小尾巴。
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在等待班机的时候走在自己边上的少年忽然回了头。
“你怎么又叹气？”
“我叹出声音来了么？”黄子韬尴尬的揉了揉眉心，“没什么，有点心烦。”
也不知道金钟仁是怎么了，这样怪异的态度弄得自己现在是患得患失又不知所措。
吴世勋伸手替他整了整领子，不顾外面举着相机调焦的妹子们齐刷刷的闪光灯，状似无意却勾起了嘴角浅笑盈盈。小少年那白又纤细的手腕露在袖子外垂着条黑色串珠的手链，怎么看都眼熟。
貌似是前段时间粉丝们送来的礼物。
“公司找你谈了没，关于我们两个的事。”
“谈了。”
黄子韬无奈道，公司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从出道时候就暗戳戳设定好的勋桃CP时至今日还要搬出来用。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前辈们的那条老路，从粉红一路炒到血红，最后又掐死了CP来圈大批死忠。
自己和吴亦凡的CP怎么看都是大势已去、死忠满地，这个时候把吴世勋塞到自己身边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又是新的一轮么？
黄子韬内心深深无力，他自己都还云里雾里没搞明白呢，公司真是分分钟欠揍找死的节奏。这么想着，黄世仁三个心思各异，竟然一路上再也没人吭声。
……
回到韩国，暂时没通告的一堆人窝在宿舍里发霉。
“诶谁看见我们家桃儿了？”
鹿晗大爷模样的叼着饼干手提着一袋子吃的不知是从哪个便利店里归来，左顾右盼才发现找不到黄子韬了，同时消失的貌似还有金钟仁。他默默砸吧了一下嘴把饼干咽下去，然后揪住路过并且睡眼朦胧的白贤，“他俩人呢？”
“约会呗还能去干什么。”
白贤的眼线还画着，迷迷糊糊瞪过去的时候简直诡异，鹿晗默默地收了手往卧室走。
这个时间点去约会？
他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分明指着晚上十一点的位子。
※※※
兜兜转转，金钟仁最后带着黄子韬去的地方居然还是在公司附近。
“喂……你这是打算一会儿还要去公司吗？”黄子韬把脸埋进围巾里，因着夜晚的冷风而缩了一缩，连带着声音都有些模糊，“我可不去，我们的通告一直排到这个月底几乎都不带空的，忙死了都……”
话还没说完，原本走在他前面的恋人忽然就转了身把他抱在怀里。
冬天的大家原本就穿的厚重，隔着羽绒服的拥抱显得无比别扭，但金钟仁并没有因此放手，反而在这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抱的更紧。他的手臂绕过黄子韬的腰将他向自己拉近，黄子韬的嘴唇隔着围巾就在他的脸边。
呼吸时热热的温度脉脉涌动着在他们两个人间。
“怎么了……你这是？”
到了这个地步，哪怕黄子韬再迟钝也觉察出来这段时间金钟仁的反常了，他不安地拍了拍恋人的背算作是抚慰，小声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满打满算金钟仁还不到二十岁，在他的眼里除了是喜欢的人之外更是一个孩子，哪怕心智成熟得厉害也架不住这满满的压力。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这就是理由。
“tao，我喜欢你。”
“我知道呀。”
“我……爱你。”
“……嗯。”
“如果我说我们分手的话，你会不会恨我？”
黄子韬忽然愣在原地。
然后下一秒，他挣扎着要脱离金钟仁的怀抱想看看究竟那人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却被紧紧的控制在双臂之间无法动弹。恋人将脸埋在他的颈间，闷声道。
“别看我，真的，不要看我现在的表情。”
“……”于是他停止了动作，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咬牙道，“给我一个理由。”
给我一个真实的理由。
不然你让我该如何接受自己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的现实！
当年的吴亦凡一声不吭的离他而去，现在的金钟仁又主动提出想要分开……他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孽才会摊上这样的事情，谁可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从2012年的夏天起就开始喜欢你，也许更早，也许比你想的还要多……”
“我不会说很多中文，只会公司里教的那几句……有时候看着你和他们三个用中文聊天我就会有点失落……尤其——”
“——是你和kris哥在一起的时候。”
2013年4月以前的黄子韬依然暗恋着吴亦凡，落在旁人眼底是暧昧亦是说不清的纠缠，那个时候金钟仁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做不了其它。
栗发少年蹭了蹭那条柔软的红围巾，蹭下了点距离然后将吻落在对方细嫩的皮肤上。他轻轻的用唇贴着那块地方感受着脉搏的悦动，然后低声道。
“你从来都看不到你看他眼神是什么样子。”
化妆室的镜子，手机里的自拍，车前的反光，玻璃上的倒影。
曾经的黄子韬是怎么看吴亦凡的，现在的黄子韬亦是，只不过他自以为是冷了心冷了面不待见那人，却不知道其实旁人都看在眼底，看得出那细微的情感波动底下究竟是情有几分真、爱有几分假。
“可是我喜欢你。”
“比起喜欢我，你可能……更喜欢他，”金钟仁顿了一顿，叹气道，“不，也许是爱他。”
喜欢这种东西永远不嫌多，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永远都嫌少。
原本黄子韬是挺想哭出来的，因为他想自己这次被甩还真是莫名其妙，甚至还不如当初吴亦凡和自己那段狗血的往事。但是听了金钟仁的这段话，他又觉得喉咙间哽住了什么东西，鼻子酸酸的要掉下泪来。
他使劲儿想掉下两滴泪来，可是泪水在红了的眼眶里打了几个转儿却始终没能落下来。
此时金钟仁已经松开他了，微笑着在他面前好端端的站着，伸手替他理了理乱掉的金发和衣领，然后在他的唇瓣上轻轻落下亲吻。
黄子韬那双乌黑澄澈的眸里有着不舍和害怕，像极了千万把小勾子在吊着他的魂和心。
他想如果他在这个时候稍微松一下口，那么这个人这辈子大概就是自己的了。但是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后悔的话来。
金钟仁选择了吻过他的唇他的脸，吻过眼睛再吻上额头。
然后在冷冰冰的冬夜里，在路灯昏黄的小路上，他微笑着开口。
“既然是我说的开始，可不可以让我说结束。”
其实他也很狡猾，怕有一天被黄子韬先说了分手会痛苦，所以早早的提了出来。
黄子韬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眶红得不行。
“你们一个个都口口声声说给我自由，为什么从来没人考虑一下我在想什么。”
你是如此，吴亦凡也是如此。
金发少年咬住下唇，往后退了几步隔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我成全你。”
说完这四个字，黄子韬扭头就跑，哒哒哒地脚步声在这条路上格外清晰。
渐行渐远的步子声也敲在了金钟仁的心头，听上去一下轻过一下，而事实上却是一下沉重过一下，直到最后完全隐没在黑暗里了，他才皱起了眉狠狠地咬了自己的嘴唇。
他真的哭了。
热泪从眼中流出来的片刻就被风吹得冰凉，挂在脸颊上似坠未坠。
身上的电话响起来，他打开免提键，吴世勋在电话那头追问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我都和他说了，我现在很累，如果他回去的话帮我照顾好他。”
身上前所未有的疲惫，比练习生时期通宵达旦的练习还要再累百倍。金钟仁握着电话的那只手冰凉，连同他此刻空虚寂寞的心。
“世勋，我只能拜托你了。”
※※※
人这一生可以后悔许多事，能够后悔许多次，唯有爱情这种东西是一旦孤注一掷便是再也无法回头的决断。爱了以后无论有没有收到回报，都将是心上一抹痕，孤零零而又冷清清，忘不掉也逃不开的记忆。
黄子韬想他这辈子可能是完了，两个人——还是两个男人都在他的心上狠狠留下印记。
“半夜不回家在这里不冷啊？”
熟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气喘响在他头顶，蹲在路宿舍楼下拐角充当蘑菇的他最终还是被后来溜出门找他的吴世勋给找到了。
那个少年的手放在他面前，温和笑道。
“好晚了，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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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楼

发表于 2014-7-4 01:46:13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五
在黄子韬眼中，吴世勋可以是弟弟可以是兄长，可以是闺蜜可以是家人，可以是天使甚至恶魔，但是绝对不会成为他的男人。
不是相处得好就一定会成为恋人，更何况也不是所有人都不爱女人。
那天晚上他被吴世勋牵着手拉回宿舍里，在那个小少年温和的语气里乖巧的洗洗趟下，对方将两张床拼在一起又拉拉被子，互相靠近着睡在了床上。
他盯着对方的眼睛问。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那人想了想然后摇头。
[这很正常。]
恋爱哪有不分手的，爱情哪有一帆风顺的，更何况你黄子韬心里早就狠狠地压在一个人的影子，又怎么可能真的同金钟仁肩并肩的走下去。
我们都知道，不知道的只有你自己。
两个人静静的躺了很久，然后吴世勋一个翻身将他抱紧怀里，轻声说了句晚安。
晚安。
※※※
最后他还是没能在走之前见上金钟仁一眼。
八号一大早的飞机。
M队的行程在整个一月份都被排的满满当当，光是春晚录制大约就有三四个。
仁川赴京的飞机他们早就不知坐了多少回，从保姆车上下来的时候黄子韬整个人都懒懒散散地提不起半点兴致，前一晚因为哭过而微微红肿的眼睛被很好的保护在了墨镜后面，黑衣黑裤，黑鞋黑帽，怎么看都有种冷冰冰的感觉。
鹿晗在后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睁着一双睡意朦胧的眼睛四处扫视。身边的张艺兴一脸头疼地捏了几下他的脸，等到对方缓过神来才小声问他。
“你有没有觉得桃子今天特别……嗯……怎么说呢？”
下一个哈欠被及时打断在口中，鹿晗眨了眨眼看黄子韬，见对方走神放开间或耍帅圈饭的模式已经打开，不由迟疑，爆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小部分消息。
“那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不过听说半夜和kai出去约会过了。”
这么一想金钟仁简直就是不二的怀疑对象啊，可是他也真难想象一向来追着黄子韬跑甜甜蜜蜜的两个小孩会出什么大问题。
咦？莫不是谁出柜啊呸，出轨了？
张艺兴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趁人不注意从后头招呼了鹿晗的脑袋，无奈道，“把你那些不靠谱的猜测收起来好么？”
“我说出来了么？”鹿晗诧异反问。
“不，但是你的表情是这么告诉我的。”
“……”
太熟也是要付出代价的……鹿晗甜蜜又心酸的想着，然后几步过去一把揽住黄子韬的肩头，要和他闹着玩儿。
“我们桃儿这是怎么啦，冷着一张脸的。”
金发少年苦恼地皱眉，他扭过脸去看鹿晗，结果因为近距离接触的缘故，对方一下子就看见了他那微肿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鹿哥别闹。”
连声音都有些不大好。
鹿晗还想再问点什么经纪人就在前头招呼他们准备走人了，于是只能悻悻地收了手眼见着黄子韬跟着吴亦凡率先离开。
张艺兴从后面走过来问他，“被桃子嫌弃了？”
鹿晗下意识的摇头，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黄子韬的方向，心里隐约有不好的感觉。
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
到场地之后大家都换了表演服，黄子韬调试着耳麦感觉自己应该没问题，就回头冲同伴们做了个手势，然后音乐响起就算是彩排开始了。
咆哮的前奏响起。
黄子韬跳的时候走神了几秒，一不留心踩到了鹿晗的脚，那人斜过去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当做没发生过。后来结束的时候鹿晗单脚跳了几步挂到这个比自己还高的弟弟身上，不满地哼哼。
“踩我啊你居然敢踩我？”
“走神了啊，对不起鹿哥。”黄子韬尴尬的摸摸鼻子给他顺毛，“很疼么？”
鹿晗默默地在他手臂上挠了几下以泄恨，这样简直是没办法冲他发火啦。
“舞台上你一直走神，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
“别闹，老实交代。”
还能交代点什么呢，事已至此。
黄子韬咬了咬下唇没回答，半推半闹地就把张艺兴给扯了过来夹在两人中间，一溜烟儿地不知道跑去哪个角落里蹲着了。后头跟上来的吴亦凡奇怪的看了眼闺蜜组的姿势，“你们两个……打情骂俏也注意点场地吧。”
张艺兴无辜望天，他只是被扯来当挡箭牌的好不好，他是很有节操的人好不好？
学着奶包同学翻了个白眼，鹿晗眼见着从黄子韬这死鸭子嘴硬的人口里是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便只能转战手机。还在号码列表里来来回回还没决定拨给谁比较好呢，就被手机来电一震给吓得按了接听键。
[鹿哥？]
“啊，世勋啊……”鹿晗心想这个孩子这个点儿打电话过来是几个意思？
[tao在你边上么，他不回我短信。]
“嗯？你们吵架了？”
鹿晗边调侃这个小朋友边找黄子韬人去哪儿了。
[你想什么呢鹿哥。]
手机那头的人声音一顿，然后略微迟疑了几秒。
[实话告诉你，他们分手了。]
鹿晗唇边的笑容顿住，不仅仅是因为视线里黄子韬落寞地蹲在楼梯口翻看手机，更是因为电话里吴世勋简洁直白的话语。
他们分手了？
他们……分手了……
妈蛋谁来告诉他怎么回事！
心里来回滚动播放这句话，鹿晗完全想不到这两个人也会分手，而且看情况还不是黄子韬自己提出的分手。可是金钟仁怎么可能提出分开，又怎么会提出分开？
无论怎么看金钟仁都喜欢黄子韬喜欢的要死啊。
[有些事情我也不方便多说，鹿哥你多看着他点吧。]
吴世勋碎碎的交代了几句就说还有事先挂了电话，鹿晗愣愣的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去安慰几句或者摸摸那个少年的脑袋。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这一刻有些犹豫，毕竟黄子韬不再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需要他们身为哥哥的人一个怀抱一个鼓励，他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冷静方式。
况且他不缺友情和亲情，只是少了爱情罢了。
背后悄无声息的多了个人，鹿晗不晓得吴亦凡是什么时候跟着来的，也不晓得这人究竟听进了多少，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吴亦凡看到了那样落寞的黄子韬。
吴亦凡在想什么？
黄子韬又在想什么？
鹿晗的视线在两个人之间来回移动，他看出来吴亦凡想走上前去，于是身体比心反应更快的伸手拽住那个男人。对方顿了顿步子回过头来看他，眼神诚恳。
“鹿晗你信我一次。”
妈的老子当年就是太相信你们才看黄子韬变成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你信我。”
“……”
眼前高大的男人刚弄了一头金色顺毛，怎么看怎么纯良无辜。鹿晗对上他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在心里懊恼，但是他怎么也没办法让自己忽略现在的吴亦凡只有二十四岁。
仍是当年。
一如当年。
也罢也罢，他们的故事自己终究是不是主角，戏要怎么演还得看他俩。
倒退两步站到了阴影里，鹿晗松了手算作应允，吴亦凡松了口气大步走向那里。
……
“你来看我笑话的么。”
“韬儿，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
“黄子韬，作践自己有意思么？”
“老子被人甩了你懂什么！”
黄子韬破天荒地在吴亦凡面前爆粗口了，眼角红红的也不知道是忍了多久才终于找到爆发口。
面对鹿晗的时候他说不出来，面对吴世勋的时候他骂不出口。
所以说当真是世事无常，吴亦凡不过随便开了口，黄子韬就像是找到了可以一股脑儿宣泄出来的地方。
金发少年怒气冲冲的瞪着比他还高的男人，伸手想要去打他，吴亦凡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由他打了几下。鹿晗远远看着，力气倒是不大……但是莫名就觉得黄子韬很憋屈。
然后谁也没想到，下一秒吴亦凡将这个在撒泼的人抱进了怀里。
那只大手盖在黄子韬的后脑上，将他的头按在肩上。
“我懂。”
吴亦凡低柔温缓的声音响起在没人经过的角落里。
他抱着黄子韬，想到了这人一次又一次无情的推开自己，谁又有他明白被拒绝的感受呢？
我比你明白，所以更不想你难过。
“我怎么会不懂。”
黄子韬忽然就沉默了。
他既没有推开吴亦凡的怀抱也没有主动抱紧他，更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只是静静的站着任由对方抱着，一言不发。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哭出来了。
……
“看够了就回去啦。”
张艺兴从后面拽了拽鹿晗的衣角，小声道，“经纪人要开始发飙了哦。”
被拽走的那个还有点反应无能，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叹气。
“叹什么气啊真是……”
“能不叹气么，这一个个的……”
耸了耸肩，张艺兴揽过鹿晗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道。
“你是没看见彩排时老吴看韬儿的眼神。”
眼神，什么样的眼神？
“其实他们两个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一语中的，说的大概就是张艺兴这样的局外人。
※※※
几天之后鹿晗终于看到了彩排时候的饭拍。
吴亦凡看着黄子韬的背影，视线从头到尾就没有挪开过一点。
兜兜转转的故事里，彼此折磨的两个人。
只是最后，怕是不敢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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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4 01:46:46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六
黄子韬从来也没缺过钱。
他年少开始打工不过是为了体验一下自己努力的生活，用自己的双手赚些钱来给父母长辈买礼物，靠的是一颗真心纯洁无垢。后来出道，外人说的是他们赚来的资本多半被剥削了实际上到手的没多少，但其实也只有他们知道，并没有那么可怕。
床头的盒子里静静地躺了一对卡地亚love系列手镯，专门配来的螺丝起子被好好的搁在一边。他看着这对沉默且低调的黄金手镯，忽然就想起自己当时的打算。
本来是想一人一个，给了金钟仁的……
现在大可不必了。
少年微微叹一口气盖上盒子想把东西放好，但是正准备塞进去的时候又迟疑了好久。最后，抱着不能浪费的心态重新取出其中一个，包好准备送给别人。
日子总得过下去，当年他没了吴亦凡也不见得真的去死，更何况现在只是离了金钟仁。
更何况……
路还长，谁敢打赌未来会怎样。
※※※
渐渐地大家都发现吴亦凡和黄子韬的关系又开始融洽了起来，虽然不见得同进同出一起逛街吃饭，但至少不会再出现一个躲着另一个的情况。至少黄子韬还能够平心静气带着微笑，接过吴亦凡递给他的东西。
哪怕只是一瓶水，一份夜宵。
但是和黄子韬走的最近的，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也变成了吴世勋。
私下里鹿晗问过黄子韬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不是因为吴世勋的关系才分的手……当然他也只是猜测罢了。然后黄子韬笑着说他多心，吴世勋就像是个玩得好的小伙伴，能够陪在他身边又疯又闹的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是他也喜欢你。
鹿晗烦躁地揉揉自己的脑袋没说，所以黄子韬也就默认了鹿晗是瞎操心。
“那你还会和吴亦凡一起吗？”
“我……不知道。”
少年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一直以来他都固执的认为和吴亦凡在一起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不如像人们常说的那样相忘于江湖。可是事实证明，那天吴亦凡在后台任由自己发疯却不还手，在他说“我懂，我怎么会不懂”的时候，自己的心里还是有被触碰到的。
他怎么忘了时空倒转。
他不是十九岁的他，而吴亦凡也不是二十八岁的吴亦凡。
他们这一次遇见的明明就不是当年的彼此啊……
黄子韬沉默很久后将东西赛给了鹿晗，笑道。
“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但是我知道如果不和钟仁有个彻底的了断，我会爱不下去。”
第一次被甩，他失去爱人的力气。
第二次被甩，他没了爱情的勇气。
无论是什么情况也好大喊大叫甚至是指着他骂也好，他想他就是骨头欠，总得有一个理由让他告别这段青涩的感情，才能看着前面走下去。
金钟仁说是因为他更喜欢吴亦凡。
可是金钟仁啊，你又怎么晓得我黄子韬并未对你动过心。
最后他把那个卡地亚手环送给了鹿晗，沉甸甸的镯子反射头顶碎散的光，闪烁迷离。
“这个本来是打算给他的，现在也只能给哥了，谢谢哥这么多年一直坚定的，站在我身边。”
从最早开始的天真无邪，到恋爱时期的智商降低，再是分手过后的阴影笼罩。
他在黑夜里哽咽着打过越洋电话，也在喝醉酒后声声里呢喃呼唤。
鹿晗是他从以前到现在的唯一见证人，是他的亲人，是他最有安全感的陪伴。
谢谢这两个字太轻太轻，早已不够多承载一点他的心情。
黄子韬看着鹿晗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微微抿起一点，像极了十八岁的时候。
鹿哥，你可要比我幸福才不枉费你走一遭。
※※※
金唱片的时候大家都严阵以待，服装这几套妆容那几套的来回搭配都放下不提，公司居然又打起了让他们跳前辈们最广为人知的曲目——红家的《咒文》和蓝家的《sorry，sorry》。黄子韬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免不了翻白眼。
既招黑也圈粉，公司还真是……
本来出道的时候就掐过一波了，红家蓝家多少粉丝不待见他们。自然也确实是自家的一部分粉丝年纪偏小智商捉急，早年他还混路过吧，分分钟看掐架的帖子水涨船高。
这种情况下真的不知道该说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叹气归叹气，他总不可能去和公司争论这个问题，该练习的地方他还是一个都不会落下。
他曾跳过这个舞，但现下早就不知忘到哪儿去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打开电脑搜索当年东方神起的各种版本。服装瑰丽多姿，舞步变化莫测，而且郑大队长的气势放到他身上也不知道能演出几分神采来……还真是伤脑筋。
不过也幸亏他一向来得前辈们的喜欢，无论是哪家的哥哥都喜欢和他玩，这天经过走廊时正好碰上了郑队长在一个人练习，他也就脑子一热地推门进去，支支吾吾的站在门口问道前辈您能不能指点我一下。
郑允浩脾气好人缘广，出了名的没有黑历史，当下便答应了。
于是这样一来黄子韬的状态突飞猛进，等到真正上场表演那天，几乎是艳压全场。
……
他飞过去的眼神里带了小钩子般魅惑。
他翘起了唇角抿着诱人的弧度在浅笑。
他举起那食指挡在猫咪般的唇上亲吻。
哪怕是跳错了步子他也镇定自若的继续下面的动作，心理素质棒的让待场的吴世勋默默黑线。如果他也有一天能像黄子韬这么淡定就好了，可能是被anti怕了的缘故，他练习的时候明明挺好的一上场就……
“别紧张。”金钟仁从后面拍了他肩膀，吴世勋看他一眼。
“你倒不紧张？”
舞台上的咒文音乐已经接近尾声，吴世勋问完这个问题就被金钟仁轻轻一把推上了舞台。耳边是那个人低声的话语。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灯光亮起来的瞬间金钟仁习惯性的勾起腐笑，劲爆全场。
但是吴世勋知道那人的心里比谁都要空寂落寞，笑容底下的虚无是拾不起的旧时光。
不紧张是因为一直盯着他看的人……
不会再看着他了。
……
致敬前辈的两首曲子很快表演完毕，大家换了衣服就准备要进行他们自己的演出了。
Wolf和growl是他们的最爱，生命之树和设定虽然狗血了一点但到底是一切的起始点，而咆哮更是他们拿下一位的辉煌象征。他们全心全意尽心尽力，金唱片也不负所望的给了他们大奖，同伴们围在一切，十二个人扬长在台上简直是一道风景线。
吴亦凡浅棕的头发已经有些长，特别是刘海挂下来的时候几乎柔和得过分，所以这次特地拜托CODY姐姐让他把前额的头发全部向后梳了绑好，这才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那剑眉星目。
他站在黄子韬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出神，边上的鹿晗注意到了却也只是不动声色地挪开了视线。黄子韬双手捧着奖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对桃花眼儿四处打量着，一不留神转向了右边看见同样看着他的金钟仁。
四目相对的时候谁也没有开口。
直到金俊勉忽然伸了手拍拍金钟仁的肩膀像是有话要说，两人才断开了这静默的对视。
收回视线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他看得出来金钟仁的并没有完全说到做到放弃。思绪反复了好一顿，以至于后来谢幕前的狂欢他不知所措的看着周围的人打打闹闹却挪不动步子。
吴世勋跑到他边上来给了他一个拥抱，对方习惯性的把手揽在了他的腰上而另一只手拍着他的背，黄子韬也顺势揽上那人的肩膀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
这种感觉真奇妙。
他是哥哥的时候吴世勋是个弟弟，需要他照顾还会对他撒娇。
可是当他开始像起了弟弟的时候，对方也微笑着来给他拥抱。
“一个人傻站着干什么。”
银发少年笑道，指了指底下灯牌最闪亮的地方轻轻推了他一把，“去和饭们互动吧。”
黄子韬点点头走开两步，迎面撞上来那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男人，闪烁明亮的灯光下，对方的眼睛里仿佛有漫天星辰在一跳一跳，看向自己的时候温柔却又沉静。
吴亦凡没有说话也没有开口，似乎他们两个的关系还是需要黄子韬来说一声“罢了我们还是和好吧”才能算是结束了上段故事。在此之前，一切的断章还没有给出答案，吴亦凡不敢主动上前，生怕连上一次拥抱安慰后的这一丁点气氛都消失殆尽。
浅金短发的少年右手握着话筒指尖动了几动。
“哥，你傻了么？”
他还是开了口，无奈地笑着看对方。
“舞台是给你发呆的么，还不赶紧的去耍帅去圈饭。”
语罢黄子韬伸了手搭上对方的肩膀，他比自己要高那么一点点结实那么一点点，少年揽着那个男人冲台下的fans们比着手势微笑。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近到吴亦凡一扭头就可以吻上他的侧脸。
欢呼声间黄子韬听到吴亦凡轻轻的叹息，飘忽得不可思议，但情绪上又像是一种放松。
“我很久没听你喊我一声哥了……”
很久是多久。
吴亦凡在记忆里翻箱倒柜颠来倒去找不到答案，但当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黄子韬，却又忽然不想去找这个答案。
很久又怎样。
至少我还有力气看着你，等着你。
爱着你。
※※※
爱情里最怕天长地久的许诺。
金钟仁给不起也不敢给，因为他怕黄子韬会后悔。
吴世勋不愿给也不想给，因为他知道什么叫伴随。
最后是吴亦凡他想给也愿意给，敢给也给得起。
这么一个看似完美无缺而又虚位以待的情人出现在黄子韬面前，他却迟疑了。
心里这道坎已经渐渐清晰，什么时候跨过去这又是一个好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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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楼

发表于 2014-7-4 01:47:08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七
时间辗转了一番又近月底。
2014年初的歌谣大赏在金唱片颁奖礼一周后正式拉开帷幕。到了这个时间点，距离黄子韬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足足九个月，只是不曾改变的，还是他独来独往的习惯，身旁总少了那么个该有的身影。
吴亦凡对他的好和温柔，他已经能够慢慢开始不再抵触，因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忽然间就明白了过去这九个月他到底有多么的不公平。现在他的哥哥还是当年模样，二十四岁不到的大男生和二十八岁的弃他而去的男人，无论如何不能够相提并论。
黄子韬想，还是对吴亦凡好一点吧，九个月的折磨也实在是不短了。
更何况那个人也没做错什么，只是胆小了些。
如果吴亦凡一开始就和他坦白是那种喜欢，或许就不会有金钟仁这一遭，或许他又会抵触的更厉害些……哎哎哎，这种福祸相依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想什么呢？该谢幕了。”
鹿晗棕色的刘海被打理得略微卷起，那双漂亮得像女孩子一样的大眼睛正看着他，哦好吧，如果鹿晗知道他在心里那么形容一定会踹上来顺便丢下一句“滚犊子”，这样才符合他北京纯爷们儿的身份嘛……
黄子韬乖巧的点点头然后拽了鹿晗的手要和他比爱心，后者一向来宠他，哪怕和张艺兴在一起之后也不过是变成两个人一起宠他，每次窝在宿舍的时候总有种看到爹妈的感觉……
果然鹿晗没拒绝，反而是两个人站在一起兴致勃勃地比了个大大的哈特。
“我爱你们！”
他冲台下喊的时候笑得极开心，一转身却差点撞上比他还高的某位哥哥，两个人正好顺势抱了个满怀。
朴灿烈颇为无辜的眨眨眼，“满台子都是人，你只抱我一个的话有人会吃醋哦。”
吃什么醋啊八字儿都还么一撇……
黄子韬失笑，想扶额却只是挑了挑眉抱的更紧。
“灿烈哥你倒是一副很清楚的样子么。”
“kris哥又不是第一天喜欢你了，除了他谁不知道啊……啊哦，我可怜的小开开也在阴暗的角落里看你呢。”
提到吴亦凡也就罢了还说起金钟仁，黄子韬无奈地叹了口气想松手去找自家牛肉好亲故玩耍，结果被朴灿烈一揽后下巴就直接磕上了对方的肩膀，疼得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龇牙咧嘴。吴世勋远远地看见了，默默望了望天。
这位唯恐天下不乱的哥哥还轻飘飘的来了句。
“不相信的话，证明给你看咯。”
……
到了后来，吴世勋默默地往黄子韬脑袋上套彩带，玩的不亦乐乎。
“喂喂喂，你别闹啊这么多人看着呢……”
“你不告诉我刚刚和灿烈哥说什么我们就继续玩儿……”
“啊西，其实也没什么……”黄子韬歪着脑袋躲，既不怒也不恼就这么和小伙伴在台上正大光明的打打闹闹满足公司所要求的“tao＆sehun”CP，当然黄世仁也很萌很流行，只是……
往他头上放东西的手终于停止了，金发少年松了口气用手去掸，结果先一步被人掸干净了。他不解的看向主动放弃玩耍的吴世勋，对方的视线却落在几步外金钟仁的身上。
要不要我闪一下？
年龄最小的那个抿起唇笑的温文无害，眼神如是道。
金钟仁的目光闪了几下没作答，黄子韬却忽然笑了然后别过脸。
“世勋啊，我们去找suho哥玩吧。”
吴世勋当然是答应，于是两个忙内笑笑闹闹地跑远了，留下原地金钟仁沉默地站着。
也许倒退几秒他在台上抓住黄子韬的手和他说几句会更好些，但是他没有。
又或者那个时候他也该微笑着向别人一样给对方一个拥抱，但是他也没有。
金钟仁就是这么一步又一步的退后再退后，才彻底让两个人的关系渐行渐远。
……
跑到总队长大人身边前，奶包忙内就在半途上被别的哥哥打劫走了，剩下黄子韬一个人和金俊勉凑在一起。这哥哥身高没他高却总爱揽着他肩膀，两个人人手一只话筒唱着些什么，间或和台下的粉丝们摆手喊话。
吴亦凡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边上的。
男人的刘海厚重又妥帖，顺毛乖巧得像是个邻家学长，眼底也有几分温润如玉的笑意。他侧过脸来看着两个抱作一团的弟弟，总队长大人笑的像只狐狸又冲他挑眉，索性黄子韬是看不见这一幕，不然肯定觉得自个儿是算计好了的。
其实……
也不算是算计，毕竟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多少人看在眼底就等着他们两个冰释前嫌。
男人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俩，准确的说是盯着黄子韬一个人，后者甚至可以从对方温柔的要滴出水来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倒映。
那双黑眸里盛满了子夜星光，闪烁着自己沉静的笑。
他握着话筒唱着歌，而金俊勉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松了手悄悄离开。
这么个小角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饶是黄子韬活了三十年也没被人用这种视线盯着看这么长时间，硬要说有的话也只有吴亦凡。所以当下，他毫不犹豫的就觉得老脸一红。
当然只是觉得罢了，灯光打的那么艳他可以随便找个借口说自己是热的。
少年垂下眉眼不自觉的就咬了咬嘴唇，然后他轻轻挑起了眉毛，还给吴亦凡一个笑。
※※※
人生能有多少过不去的坎儿。
在去后台卸妆的时候，黄子韬走在了队伍最末的位置感到些乏力，还没来得及拽着前面的人拖他回去，就被身后的人拦腰抱紧了怀里。两个人的步子踉跄了几下退进走道里的阴影中，没有人注意。
“胆子大了不少嘛，”从身高和环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就可以判断抱着他的人是谁，黄子韬连眼皮子也懒得抬一下，“我困，想回宿舍，不要玩儿了。”
身后的人沉默几秒，呼吸间吐出来的热气升高周围温度，黄子韬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发璇儿被那人用下巴蹭啊蹭的，蹭了好几下。亲昵得让人恍惚。
“和鹿晗比了哈特，和俊勉勾肩搭背，和灿烈抱的那么紧又和世勋打打闹闹……怎么也不想到给我点事儿做？”
黄子韬当即想到了朴灿烈的所说所作。
“你觉得……以我们的关系，合适吗？”
“合不合适，只要你一句话。”
少年动了动身子挣脱那个的怀抱，转过身来看着男人的眼睛微微笑起来。他抱住了对方将手揽在男人腰上，软糯的嗓音轻声细语。
“这个拥抱，送给你。”
再多的话我说不出，再多的动作我也做不起。
那么就给你一个拥抱吧，算是结束了我们过去九个月的坎坷，终于又到了新的篇章。
※※※
几天后K队全体有个通告在滑雪场进行，M队没有，但也跟了过去滑雪。
四个中国成员里大概也就张艺兴不太接触这种东西，黄子韬和鹿晗算是北方孩子，吴亦凡又是加拿大华裔，中高纬度地区的冰雪永远不嫌少。一派全副武装后大家就各自散开去玩耍了，偶尔遇到fans拍下几张照片也没人恼了，反正又是眼镜又是口罩的，能认出来就不容易了……
天色还亮的时候场地上人挺多，大家玩的都不尽兴。
入了夜后鹿晗窝在小房子里看着外头白雪皑皑的场地，总觉得是意犹未尽还想去，黄子韬也这么想，但是他又不好意思打扰别人谈恋爱，只能眼巴巴地蹲在边上看着，不愿一个人出门显得自己孤单。
“会滑么？”
吴亦凡坐到他对面递给他一杯热可可，小孩子吃的食物总是黄子韬的最爱，什么炸鸡水果薯片巧克力，甚至连在机场吃水果糖这种事儿他都能泰然自若不亦乐乎。
“不是很会。”
其实这话有点儿死鸭子嘴硬了，黄子韬少年离家学武，哪有功夫玩滑雪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后来忙着唱歌跳舞表演更加没工夫……会划拉两下不摔出去已经蛮不错的了。只是他不愿意在吴亦凡面前示弱，只能支吾着说不是很会。
男人猜得到他的心思，将手边的帽子扔给他就站了起来。
“喝不完放着吧，戴好东西我们出去玩。”
“现在已经凌晨一两点了……”有点心动又想拒绝说的就是黄子韬现在的状态。
吴亦凡闻言笑看他，“鹿晗他们不也去了，走吧，想去就去呗。”
“……”
最后的最后还是去了。
抱着大半夜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心情，黄子韬顶着一头翘翘的乱毛就跟着吴亦凡出去滑雪。他忘了这个时间点又在空旷的滑雪场上玩，怎么可能不引人注意？
男人滑雪的技术还不错，带着黄子韬玩了一会儿就提出来干脆教他一教。少年想着既然出来了也就不要浪费，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也没什么更坏的结果，于是点点头算作是答应。
然而不知怎么一回事，吴亦凡才刚答应他没多久就身子一歪摔在了前面的雪地上。
黄子韬目瞪口呆的跟在后面，愣了几秒才毫不留情的笑出声。
即便是隔了挡去大半张脸的口罩，坐在雪地上的吴亦凡还是能清楚的看见黄子韬笑的眯起来的眼睛，他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开心。
是有多久没那么开心了呢？
笑着笑着，少年也发现对方一句话不说的看着他，没有半点想要站起来的意思。
“地上冷冰冰的，起来啊你……”
黄子韬软软糯糯的声音有些模糊，头顶的照明灯晃得两个人都有些走神。少年似乎从男人的眼里看出了点什么，然后他叹息着向对方伸手，做出一个要拉他起来的动作。
“我们”
他停顿了两秒深呼吸，嘴角抿出一点点笑来，轻松而又释然。
“和好吧。”
九个月……
也真的是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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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4 01:47:31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八
回家过年前几天，他们去海边录制了最后一期showtime。
吴亦凡穿的单薄，在一干队员们的起哄下硬着头皮入水，冬天的韩国温度可想而知，更何况是此时此刻的海水。所以即便是节目里看起来没什么，之后两天他还是开始发起烧来，持续的有些头重脚轻，大脑混乱，连去公司的时候脸色都不大好。
天朝的屏幕饭们齐刷刷地在海的另一边内牛满面，一个个哀嚎着哥哥你要照顾好自己云云。诸如此类的，连只刷自己个人消息的黄子韬都在评论里看见了这类的留言，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和吴亦凡这对CP都多久没好好互动了怎么还有大把的人在惦记着……甚至有些人连旧频都翻了出来，声泪俱下地说这就是老娘的初心啊姐姐我的本命啊你俩到底闹哪样啊。黄子韬看着看着就锁了屏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深深叹气。
什么初心什么本命，说到底不过是一场你们都看不透的游戏呀。
可是这场游戏……
不晓得玩进去多少人的心啊。
※※※
吴世勋蹲在行李箱边往里头塞自个儿的大衣，塞好了之后又掏出一包鼓鼓的换洗衣物继续塞，鹿晗经过客厅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不由得嘴角抽搐。
“世勋啊你要去旅行？”
“去青岛。”
“哦，去青岛……”鹿晗点点头端着水杯继续走，没两步忽然就顿住了，机械般的转回脑袋，“你刚刚说你要去青岛？去干吗，一个人去你家人也放心？”
小少年抬眼望了望他哥，“luhan哥你在开玩笑嘛？我当然是去找tao玩啦。”
这下鹿晗可挪不动脚步了，他看了看蹲在地上的少年，脑袋里过滤了一遍吴世勋＆黄子韬的相关内容，然后迟疑道，“不该好好的休息几天么，怎么这样赶的去青岛玩……”
停顿了几秒又道。
“他叫你去玩？”
吴世勋摇了摇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录团综的时候他就老和我说他家很好很漂亮，正好这几天我家里人也有事，我就顺便出去玩一下……再说了，”他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公司不一直主推我俩的CP么，我这一去大概可以拉动不少粉丝吧？”
话虽如此，不过你这么一走不就更显得你和他的关系好的不一般了么……先不提吴亦凡怎么看你，你又该怎么和金钟仁说呢？
“就你一人？”
“对，其它几个哥哥都要回家，钟仁约了泰民前辈去日本……”
吴世勋也大抵猜得到鹿晗的一些顾虑，很爽快的就把他所知的成员们的行程给交代的一清二楚。鹿晗闻言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着要不要偷偷溜去长沙找张艺兴玩几天……
此时此刻他们还不知道29号那天的机场究竟会上演多少让粉丝们抓狂的场景。
比如，鹿晗忘了他曾经有个一个CP站叫做高速公鹿或者高鹿洁。
……
到了29号当天，天朝四子中的三个先后就踏上了回家之路。张艺兴跟鹿晗说了好一会儿的悄悄话，末了两个人又重新开启了你打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模式，笑闹着从卧室里出来。他是第二天回过，因为买不到直飞湖南的机票。
吴亦凡和黄子韬的班机时间相近，经纪人就把他俩打包一起送到了机场。
出道快两年，黄子韬身上的气质越来越靠近他当初想要变成的样子，修身的大衣长款围巾，走在机场不笑的时候还真有几分高冷的感觉。旁人只道他是成熟了有了自己的品味，却不知道是换了个芯子变了年龄。
反观吴亦凡的打扮倒是越来越年轻了，怎么潮怎么来，黑白的皮夹克没来得及拉上拉链露出了里头纯黑的t恤，脖子上明晃晃的挂着克罗心十字架项链招摇着他一如既往的长情。
克罗心是谁和谁的初心，是谁和谁的CP代号，他们谁都比谁更清楚。
吴亦凡晓得，黄子韬如何不晓得。
一路进了机场，两个人既没有戴墨镜也没有用口罩遮掩一下，大大方方地办理了行李托运然后又往里走。走到途中黄子韬隐约记起自己要带点礼物回去给家里人，便询问着身边跟着拍照的粉丝们柜台在哪里。
所幸有认识方向的女生指了指前面，黄子韬默默为自己的方向感给点了根小蜡烛。不然他们两个大男人在这个走了不知多少次的机场里竟像是两只没头苍蝇，到处找不到商店。
“是这里吗？还是那边？”
少年用韩语询问着站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得到了答复后他就明白过来，两个人这算是要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的家了……
他看了眼吴亦凡，那人的脸色还是算不上很好，大概是烧没有完全退下去的缘故，本就白的皮肤现在更是苍白的厉害，简直比吴世勋还过。但是对方的状态和心情看起来还不错，并没有给人病怏怏的感觉。
两个人碰了碰手就算是告别了，大庭广众的也容不得他们多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在这个时间点，吴亦凡还是深深的看了黄子韬一眼，说不出的不舍仿佛一层轻且薄的网将他整个人都笼在里面。
就这么走了好像太过平淡乏味，甚至对不起一路追来看的粉丝们走了那么些的步子。
黄子韬想了想手上微微用力，两个轻撞了一下肩膀后拥抱了几秒。他戴着卡地亚的那只手放在对方背上没用多大力气地拍了拍，好像是在嘱咐那个病患要好好休息。男人的身子不着痕迹的僵了一下，但很快却又平复下来。
耳边一片压低了的讶然声。
说不出来有多久没做过这种亲昵的动作了，即便是一向来不care别人看法如黄子韬，也到底是因为CP而被一掐再掐的人，尤其是因为吴亦凡的关系，他一度被黑的整个人都快丧失信心。
但是那一切，再苦再难熬都已经过去十年。
哪怕看似发生在昨天，心境也早已大不同从前。
少年眨了眨那双桃花一样的眼睛，里面明明白白了只写着一句话。
好好照顾自己。
吴亦凡知道也满足于此，因为他不求黄子韬敢给自己什么信号，毕竟这样相伴已经是足够好。
……
上飞机前在候机大厅里等了挺久的，有fans送来站子新做的图册，他习惯性的叼着根棒棒糖在那边翻看，不由得一再感叹自家小海浪果然是妥妥的真爱，黑他肤色的都该麻利儿地去边上站着好么？
揣在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黄子韬摸出来一看竟然是该在另一边等候班机的吴亦凡发来的短信。内容不多，信息量却也不怎么小。
[什么时候来广州玩，我陪你。]
少年挑起嘴角似笑非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他们共属站子里看到过的一句话。
他要带你回青岛，你要带他去广州和加拿大。
你们两个大笨蛋，什么样的关系才可以一再重复要带回家呀……
妹子们的YY归YY，到底还是戳中几分心思的。
什么样的关系才值得一再提到一起回家呢……
[我答应了陪世勋在青岛玩。]
短信发出去后隔了好一会儿才收到回复，吴亦凡发了很多个点点点给他，卖萌的嫌疑甚大，末了仍不忘加上一句玩的时候小心，硬生生地把所有无奈都藏了起来。
男人其实很想问一问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把他拐回家乡去玩耍却不愿意正面回答我的话，但是转念一想公司里的再三交代以及两个忙内的关系一直很好，便只能收了手机继续发呆。
说白了还是需要时间。
※※※
快要登机时黄子韬接到了家那边打来的电话，爸爸的温厚和妈妈的爽利都让他有种特别怀念的感觉，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期，隔着电话就莫名的想要撒娇了。
电话那边爸爸问，你那个念念叨叨的队长哥哥会不会一起来玩啊。
黄子韬愣了一愣心想自己也很久没提起了怎么反倒还是爹妈记得清楚。
“人家也要回家过年的啊。”
黄爸爸说了句那倒也是，便麻利的转了话题，又是一阵絮叨。
挂断电话后，黄子韬还在想为什么自家爸妈对吴亦凡那么上心，明明就该是好半年没提过这么个人了……
他想着想着，忽然用手碰了碰挂在围巾下面的链子。
韩国没有那么冷，这件大衣也不一定要配着围巾，他只是想下意识的挡住什么而已。
克罗心十字架项链。
他掩藏的很好，连吴亦凡都没有发现。
可是这样掩饰完了之后又能怎么样呢？没人看见就代表不存在了吗？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临出门前把这串链子带走的，他喜欢克罗心，吴亦凡也喜欢克罗心，但最关键的是多少人把这个当做他们两个的定情信物。哪怕只是一部分饭在YY，他们俩也不能抹杀这个东西的存在。
也许他只是想告诉自己我们的关系很好，像兄弟那样。
※※※
曾经亲密无间的兄弟，曾经相拥缠绵的恋人。
不管过去多少时间，最不同寻常的人始终只有他一个。
正因如此，才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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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7-4 01:47:51 |只看该作者

章三十九
[如果还是烦的话，去找他说清楚吧。]
因为好友一句劝解的话而从日本先行飞回韩国，赶在青岛班机落地前抵达。金钟仁坐在保姆车的后排，没有预先打招呼的举动也吓了来接人的经纪人哥哥一大跳。
他从来不是出格的人，长到十八岁唯一的疯狂就是爱上了队友。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太折磨人，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是抓不紧还痛了心。
※※※
吴世勋在31号早上去了青岛，没有包袱款款的行李箱，甚至可能连卡也没带一张就上了飞机。他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加军绿的外套，落在多少人眼底是那年纪最小的少年也到了渐渐成熟的年龄。
过年的那几天青岛空气不是很好，他们只在第一天去海边逛了一逛便回了大厦逛街，同行的还有黄子韬在少年时期最好的玩伴。虽然语言不通，但是黄子韬的交友状况一直值得信任，况且人类发明翻译机这种东西也不是拿来当摆设的……所以在后面几天的玩耍中，哪怕是两个人的出行，也顺利的很。
这天临出门前黄子韬用他软软的韩语交代了吴世勋不要乱跑，又拜托了小伙伴照顾好他，这才跟了爹妈出门去拜年。不过就算是这么千叮咛万嘱咐了，对于人生地不熟的弟弟，黄子韬还是相当的不放心。
短信一条条的发过来，甚至连吃饭没都要问一问。
小少年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哭笑不得，总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被人这么照顾周全过了。他看了看手机上的短信，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勾起了唇角，笑容满面。
边上的小伙伴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然后转换成韩文递给他。
[子韬的短信？]
吴世勋点了点头，正想接过来打几个字回他，那人就又删除了那排字然后继续打上了别的。
[你喜欢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黄子韬身边的朋友都这么直接坦白，还是说怕翻译机不给力而选择了更简单的问句，这样一个问题被抛到了吴世勋身上，连他自己也都始料未及。
[为什么这么问？]
少年接过手机，飞快的打下这样一个问句去反问。
[你接到他短信，会笑的很开心。]
哎呀哎呀，真的是不晓得该说什么好，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这么没有自控能力了呢？不过也许……是因为身边都没有别人在的关系，天高地远，他想到这样照顾着他的黄子韬，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好。
吴世勋低下脑袋笑了笑，然后又眯着眼点点头，习惯性地“内”了一声。
[是啊，我喜欢他。]
大概是韩国男孩子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所以即便是笑着说了句我喜欢他，小伙伴还是没有表现出惊讶。吴世勋想这样也挺好的，不需要大家都知道啊，他自己知道就好了。
这世上又不是所有喜欢都要占为己有的，也不是所有喜欢都表示的是爱情。
他只是很喜欢他，想对他好，仅此而已。
……
与青岛两人融洽玩耍气氛相反的，是远在广州的吴亦凡。趁着这个假期回故乡看看朋友和舅舅一家，在去店里喝咖啡的时候，坐在对面的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忽然就叹气了。
“你啊，简直就是个纸片人了。”
烧才刚刚退下去，整个人还有点头重脚轻的，当年练篮球而身强体壮的那个少年李嘉恒早就被淹没在人生长长的旅途之中，现在的吴亦凡瘦削高挑，却总是少了一分生气。
“我这不是忙的么。”他挑起嘴角笑了笑，避重就轻。
好友却不放过他，一口咬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以前也不见得这么无精打采的，总不会是生了一场病就真的弱了吧。”
“其实也……”
没什么，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吴亦凡顿了一顿后道，“感情上有点小问题。”
友人不相信的看他，“你这种高富帅还有感情问题？是公司的原因？”
“不全是……”他用勺子拌了拌咖啡，然后笑道，“我能处理好，别担心。”
还能有什么处理不好的呢。
他07年进的公司，四年多下来见了红蓝海盛世也见了解散和单飞，曾经意气风发的前辈一度低落的在练习室里疯狂练习，曾经要好的关系因为一通通电话报废，更有甚者……
曾经甜到恨不得张扬天下的爱情，最后只剩下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哭泣。
但是最后他们都坚强地站在了原地。
他们可以他也可以，甚至他比他们都要幸运的多。
因为黄子韬还在他身边。
……
当牛桃两人各自一边纠结的时候，鹿晗和张艺兴这边就是一对逗比的故事了。
回湖南陪家里长辈去庙里上香，呆萌兴忘了把塞在口袋里的小尾巴拿掉，结果拖着这么个毛茸茸的东西到处晃悠了一整天，在看到饭拍和鹿晗的短信时才恨不得飞到北京去揍一顿那个哈哈哈哈他一晚上的人。
[笑笑笑笑什么笑！]狰狞了一张脸给恋人发短信的张艺兴手指飞快。
[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那个高露洁和高速公鹿的CP站是几个意思！]
[呃哈哈哈哈你也知道饭们就是容易想多了嘛~我和老高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又不是不造。]
[滚粗滚粗，你分分钟给我滚粗！]
[别呀，我觉得小尾巴挺萌的，下次也带着来看我吧。]
什么下次来看你啊不是很快就要回韩国了嘛……张艺兴嘟嘟囔囔了几句没把这么句扫兴的话发回去，只是说了句明天见就把手机扔到一边去了。
身在北京的鹿晗窝在自个儿家的大床上翻来滚去，最后想了想把那张小尾巴的图换成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然后一个扑腾抱住了被子，准备睡觉了。
哎呀，这么可爱干什么……
弄得我睡觉都睡不好了你知道么，下次啊……可得乖乖负责了。
※※※
回韩国之前遇到了点小麻烦，因为吴世勋来青岛的事情并没有保密，很多fans涌到机场来送行于是一度混乱至极。无奈之下两个人只好走了vip，站在楼上对下面的妹子们比着手势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到韩国出了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中国的人真是多呀……”银发少年喃喃自语，看一眼不远处举着相机准备默默奔过来的欧尼们，忽然噎了一下，然后扯了黄子韬的袖子，“喂，我们还是跑吧……”
“啊？”
“啊什么啊，跑呀！”
“……”
两个风一样的少年一路狂奔，置后面追逐的欧尼们于何地啊你们……不知道欧尼们都是真爱吗？欧尼们大晚上的来拍你们容易么……
夜色昏暗，两个大男生跑到车边利索的跳上还不忘回头招了个手，然后才笑着松了口气。
黄子韬扭了脸看见经纪人哥一脸古怪，于是下意识的看了看后排，这才发现吴世勋身后的位置上，居然坐着金钟仁。
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不该去日本了吗……也是今天回来的么？
显然不是，那人没有行李箱而且打扮的也很简单，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感觉。
吴世勋此时也注意到了这诡异的气氛，不由得在心底微微叹气……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啊！只是想归想，他还是从善如流地打开车门，示意金钟仁和自己出来。
“呐，既然来了肯定是有话想说，正好我们还要等人，”他一手拽着一个，将他俩往人少的地方推了推，语气温和，“你们管你们自己说去，哥那边我来交代，带好手机别丢了。”
黄子韬沉默着看了眼金钟仁，对方也正好在看他，黑亮的眸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光彩。他读得懂吴亦凡的温柔吴世勋的温暖，也曾读得懂金钟仁的喜爱，但事到如今，他开始不懂为什么那样一个先说了放手的人，眼里会有那样的神采。
若说后悔未免可笑，若说爱过，洒了狗血也比这来的真实。
良久，他微微叹气。
“那边没人，我们去那边说吧。”
“恩。”
身高相近的两个人并肩走着，吴世勋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钻进车里。
他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因为哪怕说了再多，回头都是不够明智的选择。大概又等了半个小时，吴亦凡才一脸疲惫的上了车，看见车里还空着位子又见到吴世勋只有一个人，张口就问，“tao呢，没一起回来吗？”
经纪人此时站在车外抽烟，能回答的就只有吴世勋一个人。
“和钟仁有话要谈。”小少年停顿半秒， “kris哥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
该来的迟早都得来，该走的想留也留不住。
“如果这样就要担心的话……”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夜色里糅杂成一片，晕染开长情而又沉默的痕迹，“我又何必等这么久。”
如果黄子韬和金钟仁真的足够爱对方，他又何必等这么久，何苦等这么久。
※※※
有些东西说不说也就这样，天底下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时时刻刻都在变化，哪里是因为你说了一言半语就真的可以扭转乾坤了？
生活固然比小说精彩百倍，但是命运却是早已决定好的路线一直前行。
黄子韬看不见的未来是吴亦凡早已明确的路，金钟仁无法照亮那段旅途，吴世勋也不想半途走入。
所以黄子韬你知道吗？
从你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秒起，时间就已经逆行，故事就已经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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