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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重生之把你掰直【灿白/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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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21:38:35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依~羽翼 于 2014-5-4 18:19 编辑

授权图。
360桌面截图20140329234440.jpg
360桌面截图20140329234500.jpg

原作者——m爱咳嗽m
搬运至——exofanclub
【内容概要】
卞白贤死了,洞房花烛夜都没来得及进行,就被朴灿烈这个王八蛋给搅和了!好好的路不走,偏要去走歪路、混黑道,还把他给玩死了,还发小呢!朴灿烈个王八蛋,小爷跟他没完!
重新来过,卞白贤发誓不鸟那个死朴灿烈,可是这牛皮糖似的可怜虫又让他无法视而不见。好吧,小爷就大发慈悲,发誓要在他歪(弯)掉之前掰得笔直!
但是——到底是谁先弯掉?
这是一个拯救发小、发家致富的故事,背景是1990年代,温馨,种田。

补充一下:这是变态渣攻变忠犬的故事。第一章很狗血很雷人,不是本文及本人的风格,所以喜欢种田温馨风格的朋友请坚持到第二章,再决定是否弃文^0^。

内容标签: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卞白贤,朴灿烈┃ 配角:朴灿阳,沈小羽,卞白巧,郑伯齐等 ┃其它:重生,种田,竹马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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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21:45:17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文我真的很喜欢,还没有完结哦,但是文文的作者,是个超好的楼楼,更的可勤了。。楼楼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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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21:46:09 |显示全部楼层
1、第一章夺命发小

  终于将所有闹洞房的朋友都送走了,卞白贤松了口气,将脖子间箍了一整天的领带拉松开来。回头看着满屋子悬挂的五颜六色彩花和满地的五彩纸屑,嘴角不由得浮上笑容,他几乎要按捺不住地吼一声:我结婚了!




  回到卧室,发现新娘子沈小羽已经洗好澡,换好睡衣躺在床上了。




  卞白贤打了个大哈欠,走过去想亲亲新婚老婆的脸,被沈小羽推开了:“去,洗了澡再亲,满身都是烟酒臭。”




  卞白贤迅速在她脸上偷了一口香:“是,老婆,这就去!”




  卞白贤一面洗澡一面得意地笑,终于结婚了,小羽嫁给自己了!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小羽的丈夫,小羽也是自己的妻子了。




  这算是多年媳妇熬成婆吧,不,应该算是多年朋友熬成夫妻,沈小羽可不好追啊,不过也是值得的,她那么漂亮能干,自己能娶到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卞白贤一面哼着小曲一面搓洗,没有听到门铃响起来。他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赫然发现自己卧室的床上坐着一个男人,他有些傻眼:“朴灿烈,你怎么来了?”




  坐在床边那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身体后仰,一手撑在床上,斜睨着眼笑看着卞白贤:“怎么?不欢迎哥们来闹洞房?”




  卞白贤皱皱眉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发小,但却有近十年未见了,今天却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婚礼上,带了一大帮子彪形大汉,说是来讨杯喜酒喝。




  卞白贤当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因为朴灿烈不仅是他的发小,更是他的情敌,他的新娘沈小羽以前是朴灿烈的女朋友。




  后来朴灿烈一走多年没有音讯,卞白贤才有机会追求到从小就喜欢的沈小羽。可是这节骨眼上,朴灿烈却出现了,卞白贤心里有些内疚,却也真怕他闹事,幸而他们并没有闹事,婚礼顺顺利利地进行完了。




  婚宴结束之后,朴灿烈也不见了影子,卞白贤松了口气。可是现在又出现了,卞白贤嗓子眼有些肿胀发疼,看样子朴灿烈还是不愿意放过自己和小羽。




  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嗫嚅着说:“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看,这洞房都闹完了,我们正准备休息了。”他挤了一个干涩的笑容。




  朴灿烈满身酒味,看样子后来又喝了不少酒,他嘿嘿笑了一声:“今天赶得及时,刚到家就听说你结婚了,礼物也没来得及买。这不,买好了顺便送过来,给你们补上。”
  卞白贤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这时沈小羽小心翼翼端着一个玻璃茶杯进来了,接过话头:“是啊,白贤,阿灿非要来补送礼物给我们。阿灿,来喝杯茶醒醒酒。”说着指指卧室的化妆台,卞白贤转头一看,居然是一大盒杜蕾斯。




  卞白贤皱皱眉头,他看着沈小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穿着连身长裙的睡衣,这天不冷,裙子不厚,她没穿内衣的胸在浅粉色的睡衣下若隐若现。她虽然在外面加了件小外套,但是胸前一片并不能掩住,她就这样去给谈天开了门,又亲自去泡了茶给他醒酒,自己可是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啊。




  朴灿烈瞟了一眼沈小羽,接过茶笑嘻嘻地道了声谢,又略带挑衅地看着卞白贤:“卞白贤你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媳妇,真是羡慕死兄弟啊。”




  卞白贤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对沈小羽使眼色,让她去换件衣服,但是沈小羽根本就没看陈赞,只是眼神欣喜而殷切地看着朴灿烈:“阿灿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怎么一点音讯都无?”话语都带了些娇嗔。余情未了的前男友出现在自己的婚礼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心情都不会平静的。




  卞白贤知道自己完败了,如果朴灿烈早一天回来,沈小羽都是要反悔的,他有些绝望地看着面前的这对男女。




  只听得朴灿烈呵呵笑了一声:“在外头讨生活,一直都朝不保夕,今年才刚稳定下来。这不,就回来看看,正好赶上你俩的喜事了。没想到卞白贤的手脚还真麻利。”说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卞白贤。




  沈小羽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朴灿烈:“阿灿,你若是早些回来,我……”突然记起卞白贤还在自己身边,噤了声。




  卞白贤脸色刷白,他的嘴唇都是白色的。大概所有人都有这个通病,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自己这么多年鞍前马后为沈小羽和她家里做牛做马,不过依旧是个备胎。




  朴灿烈没有看卞白贤,只是笑嘻嘻地看着沈小羽:“小羽这些年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当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就走了,对不起啊。”这句对不起却颇有玩世不恭的语气。




  但是沈小羽没有听出来,她一下子捂住嘴,这迟来多年的道歉让她情绪有点失控。




  朴灿烈站起身,将手放在沈小羽肩上。卞白贤怒从心起,挥手去拨朴灿烈的手,却被朴灿烈一个反转就抓住了手腕,挑眉道:“卞白贤,你心疼了?”




  卞白贤怒不可遏:“你到底想干什么?”




  朴灿烈扯起嘴角一笑,眯缝着眼睛道:“想干什么?想要回我曾经失去的东西,要回我没争取到的东西。”




  卞白贤瞪红了眼看着他:“朴灿烈,是你自己放弃的,你回来得太迟了!”他说着将脸转向沈小羽,然而沈小羽并没有看他,只是将头抵在朴灿烈手臂上,捂着嘴轻轻啜泣。




  朴灿烈将放在沈小羽肩上的手收回来,将卞白贤拉到自己身前,将脸贴近他,滚烫的气息喷在卞白贤脸上:“我回来得迟了吗?永远都不迟,以前只是我不敢,现在没有我不敢做的事,你说还会迟吗?”




  卞白贤从朴灿烈的眼睛看到了危险,他突然打了个哆嗦,当年朴灿烈就是因为背了人命官司而远走他乡的,后来听说他跟人混黑社会去了,这一刻,他信了这传闻是真的。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朴实的发小,这早已成了一个危险的男人,而且完全不会顾念当年的感情。他梗着脖子,努力抑制住颤抖道:“朴灿烈,你想干什么?”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沈小羽似乎也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直起身子,抹了把泪,摇了摇头说:“阿灿,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已经和卞白贤结婚了,我们已经错过了,我不想对不起卞白贤。”她终于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朴灿烈瞟了一眼沈小羽:“这是我跟卞白贤之间的事。”




  他说着重新坐回床上,翘起二郎腿,好像就是在自己家里那么自在,完全没有把自己当外人。他从裤袋里摸出一个东西,拿在手里把玩。




  卞白贤和沈小羽瞪圆了眼,朴灿烈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一把黑乎乎的手枪。卞白贤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打结:“朴灿烈,你、你要干什么。”




  朴灿烈无所谓的笑道:“不做什么,咱们做个游戏吧。这把左轮手枪是我从香港淘弄回来的,美国货,老古董了,不过依旧能用。枪里只有一枚子弹,卞白贤,你要是有胆量拿着枪对自己开一枪,我就什么也不跟你计较。要是你不敢试,咱们就做另一个游戏。”




  这种情景卞白贤只在无聊的港台片中看过,他有些看白痴似的看着朴灿烈:“你喝多了吧,朴灿烈!”卞白贤走到客厅,跑过去开门,想将他赶出门去,却发现门打不开,纹丝不动。




  朴灿烈在背后笑起来:“门早就反锁上了。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那行,那咱们就做另一个游戏吧。”




  卞白贤回到卧室:“朴灿烈你别闹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朴灿烈凑到他耳边:“想干什么?干你!”说完还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卞白贤打了个哆嗦,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锁了眉头看着朴灿烈:“朴灿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朴灿烈邪笑着说:“我变成什么样了?我不就想玩个3P么?你干你老婆,我干你。”




  卞白贤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扬起手用力向朴灿烈甩过去,然而手还没有甩到他脸上,自己的手就被抓住了,坐惯办公室的斯文男人,怎么可能与生死线上打拼回来的男人相提并论。朴灿烈抓住卞白贤往床上一掼,卞白贤往床上摔去,朴灿烈扑上去便吻住了卞白贤的唇。


  紧接着,沈小羽尖叫了起来。




  朴灿烈将卞白贤压在身下,用手掐住他的脖子,对沈小羽吼:“叫什么叫,再叫我就弄死他。脱衣服!”




  沈小羽惊慌失措地看着魔鬼一般的朴灿烈,以及不住挣扎的卞白贤,抱住了自己的肩膀,不禁泪流满面。她以为朴灿烈还是那个追求她宠爱她的朴灿烈,没想到今天的朴灿烈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卞白贤吃力地说:“小羽,报警!”


  朴灿烈一只手去解卞白贤的睡衣:“沈小羽,你去报警我就掐死他,再弄死你,反正我也不在乎多背两条人命。”


  卞白贤怒目圆睁,几乎要将眼眶瞪裂开来,一字一句地说:“放开我,我选第一个游戏。”


  朴灿烈顿了一下,他表情复杂地看着卞白贤,手慢慢松开了。他拿出那把手枪,当着卞白贤的面打开了转轮:“看好了,里面只有一颗子弹,你若是没死,我就离开这里,永远不再来打扰你们。”说着将枪合上,用力扒拉了一下转轮,三圈半,用手止住,递给卞白贤。


  卞白贤接过手枪,不太信任地看了一眼朴灿烈,十个子弹孔,他有十分之一的机会。他也可以将枪对准朴灿烈,但是无论打不打得准,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他的心脏怦怦跳得如擂鼓一样,颤抖着手将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拿着枪对准自己,当年一起长大的发小,竟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朴灿烈静默地看着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沈小羽哭得像个泪人:“白贤,不要开枪,不要开枪……”


  卞白贤将手里的枪放下来,朴灿烈肃穆的面容有一丝破裂,然而卞白贤迅速地将转轮扒拉了一下,再次将枪对准了自己,在朴灿烈来不及扑过来的时候,指尖已经扣动了扳手。


  随着朴灿烈一声绝望的“不要”吼出,卞白贤的脑袋开了花,他看见自己飘了起来。


  卞白贤看见朴灿烈将自己抱在怀里,哭得像个傻逼,嘴大张着,仿佛在嚎叫,但是却许久没听到声音。沈小羽身体往后一仰,晕倒在了地板上。


  卞白贤看看自己脚,没有接地,身体离天花板只有不到一尺的距离。


  他回头看一眼自己的仇人,那个抱着他尸体的男人嘶吼出了声:“小白我爱你啊——我不是想你死,我只是想吓吓你,想让我自己死心。你为什么要再去转转轮?你为什么这么傻?你难道完全不知道我爱的一直是你吗?”


  卞白贤不蠢,他一瞬间便明白了,原来自己多转的那一下,本想将命运控制在自己手里,却将自己推到了真正的绝路上,真讽刺!


  他看见朴灿烈满面泪痕地捧着自己那个血肉模糊满是脑浆的脑袋,还吻上了自己的唇。他嫌恶地呕吐了一下:真是个变态!却在瞬间想到一个事:这个变态,他居然爱的是自己!


  天花板上突然生出一个漩涡,将天花板下的卞白贤一下子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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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温馨可爱的灿灿和白白小时候的生活开始了。。
2、第二章 重生了?

  卞白贤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放大的一张哭脸吓了一跳:“朴、朴灿烈?”自己怎么又活过来了?
  缩小版的朴灿烈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小白,你醒了?”说着便伸手来拉卞白贤。
  卞白贤连忙挥开着手臂,挡开对方的双手:“别碰我!”
  
  小朴灿烈瘪起嘴,告饶地说:“小白,我刚刚不是故意推你下去的,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爸和老师啊。”
  卞白贤脑中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上下打量了一下朴灿烈,不对,眼前的这个朴灿烈,赫然是二十年前的朴灿烈。再看自己的手,沾满了泥土的手脏兮兮的,指甲里都是污垢,而且明显比自己的手小了好几圈。
  他猛然抬头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河堤上,头上正是自己小时候常玩耍的那棵木芙蓉,树上开满了红的黄的大朵大朵的木芙蓉,有几个枝子被压断了,垂在树干下,露出新折的白色痕迹,还在一晃一晃的。左边是清澈泛着绿意的河水,流水潺潺作响。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没有开花,自己穿越了?
  朴灿烈伸出手抓住卞白贤的胳膊,哭丧着脸:“小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推你的,是不小心把你挤下去的,你千万别告诉老师和我爸,我爸会打死我的。”
  卞白贤甩开朴灿烈的手,坐起身来:“好了,我不会告诉老师和你爸的。我要回去了。”
  
  朴灿烈缩着手站起来,将沾了泥的手在裤子上擦了擦:“小白你真不去告状啊?那我回去就将滑板车借给你玩。”
  卞白贤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己这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听见朴灿烈在一旁絮絮叨叨,不由得有些不耐烦地说:“行了,你能别那么啰嗦吗?我不稀罕你的滑板车,你自己玩吧。”
  
  朴灿烈又被吓住了,完了完了,卞白贤果真还是生气了,他连自己的滑板车都不要了,昨天他还央求自己借给他玩半天呢,今天就不要了。他小心翼翼地问:“小白你还痛吗?”
  “不痛。你怎么这么啰嗦啊,赶紧走吧。”卞白贤不耐烦地扭头回了一句,这个害死自己的罪魁祸首,怎么这么讨厌,啰里八嗦的,烦死了!这一扭头不要紧,发现自己的脑袋痛起来了,“哎哟”,一摸后脑勺,手上有一点血迹,敢情刚从树上摔下来,还是磕到脑袋了。
  
  朴灿烈吓得面无人色:“小白,你、你头上出血了。”
  卞白贤看了一下指尖上的血,白了他一眼:“别大惊小怪的,一点小伤,我不会跟大人说的。我回去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去水边洗手,然后爬上河堤往回走,心里愤愤地想:朴灿烈那个邋遢鬼,两只手如同乌鸡爪子一样,都不知道去洗洗手。
  
  卞白贤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景象,是那个熟悉的村庄,但却是二十年前记忆中的模样,脚下的路是平坦的青石板路,不是后来的水泥车道。在路边田地里干活的,都是依然健在的祖辈和年富力强的父辈。
  卞白贤看着看着,突然泪流满面。迎面走来提着竹篮的姐姐卞白巧,还是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看见自己弟弟哭泣,连忙跑上来,焦急地问:“弟你哭什么?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卞白贤搂着姐姐的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他姐卞白巧从小就是个很出色的女孩,懂事听话,成绩很好。初中毕业时,家里经济条件不好,随大流考了中专,毕业后分在一个偏僻的村小学教书。
  卞白巧不甘于平淡,不顾家人反对,毅然辞职南下闯荡。结果在外头遭遇不幸,他的父母从外头接她回来的时候,她的精神已经有些失常了。吃药打针无数,病情稳定之后,人变得又胖又黑,性情也大变,变得不爱说话,不搭理人。
  
  卞白贤家人辗转打探到消息,据说是卞白巧出去的时候被一个老乡骗了,拐带去做小姐。卞白巧哪里肯愿意,想尽法子想逃出来,被拉皮条的狠揍了一顿,不知怎么就打到头了,人就打坏了。
  
  卞白贤记得当时父母喊了叔叔舅舅们去找那个老乡说理。结果被人添油加醋反咬一口,说他姐姐自愿去做小姐,因为私自接客,才被老板打伤的。弄得人尽皆知,一家人许久都抬不起头来。而卞白巧则一直都不愿出门,后来真有些精神失常了。
  
  卞白贤正哭着,只听得卞白巧护犊子一般的声音响起:“小灿你给我站住,是不是你欺负我弟弟了?”
  卞白贤连忙抬头,看见朴灿烈正慢吞吞挪着步子朝他们姐弟走过来,他连忙止住哭声:“姐,不关他的事,是我刚刚摔了一跤,撞到头了,还出血了。”
  卞白巧一听说弟弟的脑袋流血了,哪里还顾得上朴灿烈,连忙拉着卞白贤到路边,找了点止血草,放在嘴里嚼了嚼,帮他糊在伤口处:“走,赶紧回家包扎一下。”猪草也不打了,拉着弟弟就往家跑。
  
  “姐,你慢点,我头晕。”卞白贤有点吃不消陈巧雷厉风行般的性子。
  卞白巧的脚步慢下来:“我倒是忘了,你受伤了。来,我背你。”她说着在卞白贤面前蹲下。
  卞白贤摇摇头:“不用了,姐,我很重,我还是慢慢走就好了。”卞白巧只比卞白贤大了三岁,小时候父母忙,总是让卞白巧照顾弟弟,小小的卞白巧便常常将更小的卞白贤背在背上,带着他到处走。
  以前卞白贤也喜欢姐姐背着,可以省得自己走路啊。可是现在卞白贤却不愿意让姐姐背了,卞白巧的身形纤纤细细的,他哪里舍得去压迫姐姐。
  
  卞白巧回过头来看弟弟:“弟今天怎么懂事了?那我牵你回去吧。”卞白巧将手伸出来,拉着卞白贤的手回家。
  卞白贤安静地由姐姐拉着,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姐弟手拉手的经历了?自从姐姐受伤之后,卞白贤就再也没有享受到姐姐的照顾,而是反过来照顾姐姐了。
  
  卞白巧一边走一边轻轻责备:“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撞到头了,要是撞傻了怎么办?以后要小心点,别老是爬树,很危险。”
  卞白贤含泪笑道:“撞傻了就让姐姐养我。”
  卞白巧在他的手背上轻拍一下:“想得美。你是又想让我帮你写作业吧?”
  卞白贤吸了一下鼻子:“嘿嘿,被姐姐猜中了。”他吃不准自己现在是几岁,八岁还是九岁来着。
  
  卞白巧拉着他的手甩了甩,皱皱鼻子:“就你那四年级的破题,那么简单,还想我帮你写,也太偷懒了吧。”
  卞白贤笑了起来,原来自己回到九岁这年了。他们姐弟都上学比人早一年,他们上学的时候,小学还只有五年,所以今年十二岁的陈巧已经上初二了,他自己这一年正好上四年级。
  “不用姐姐帮忙了,我自己会写。”
  “这才对,我自己还有一篇作文没写呢,明天一早回学校就要交的。”卞白巧读的是寄宿生,每周都是周一一早返校,周六中午回家。
  
  姐弟俩说说笑笑进了村子,快进家门的时候,被一直尾随在后的朴灿烈叫住了:“小白,我和你一起写作业吧,我的数学都写完了。”
  卞白贤知道这是朴灿烈要借他抄数学作业的暗号,但是他打定主意要和朴灿烈保持距离、撇清关系,省得被他再次拖累,都重生一回了,还不好好看清形势,真的就白活一回了。
  “不用了,我的也写完了。”他是理科不擅长,但这小学数学还难不倒他。
  
  朴灿烈有些沮丧地抓抓脑袋,眼巴巴地看着卞白贤进了家门。
  卞白贤回了家,少不了被爸妈唠叨一番。妈妈刘双双心疼儿子,还煮了两个鸡蛋给他补身体。卞白贤吃着鸡蛋,就着晕黄的灯光看着尚还年轻的父母,不由得扯起嘴角笑了起来,笑眼中闪烁着泪花,真好,终于有机会可以再活一次,陪着父母一起慢慢老去。
  
  这是一九九零年,家里的房子还没有修,住的还是原来的土坯房,刚拉上的电灯像个葫芦一样吊在屋子中央,暖黄的灯将屋子照得影影绰绰的。
  卞白贤还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昏暗,他在灯下迅速写完了作业,洗了澡趴在堂屋隔间的小床上。拉熄了电灯,抬头看着黑乎乎的夜,听着夜虫唧唧地窃窃私语,这样静谧纯粹的黑夜,他多年没有享受到了。
  家里房子窄,只有两间半,卞白巧大了,那半间就让给了她,父母给他在堂屋的西北角给他隔了出来,架了一铺床,让他一个人睡在堂屋里。堂屋宽敞,杂物也不少,不过倒也落得清静。
  
  卞白贤睁大眼睛不说话,想着这一切的一切,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有些不敢闭眼睛,怕一闭上,醒来又是二十年后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老天会如此偏爱他,居然给了他重生的机会。是了,他前生也没做过什么孽,莫名其妙被朴灿烈那个混蛋逼得横死,所以上天给了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以补偿他的遗憾,这一次,自己再也不会浪费机会了,一定要好好活。
  
  他趴在床上想了很久,有哪些事情可以弥补遗憾的:姐姐读中专的时候一直遗憾没能考高中上大学,一定不能让姐姐读中专了,要让她考大学;父母不能老种着那一亩三分地,要找点别的营生才行……想了许久,终于抵抗不住疲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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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早起的鸟儿

  睁开眼睛,还是那个黑漆漆的堂屋,卞白贤松了口气,从床上探出头来,天还没亮。卞白巧正“吱呀”一声拉开沉重的木门,将自行车搬出去。
  “姐,你去上学了?”
  卞白巧放下车走过来:“弟,吵醒你了?头还痛不痛?”她伸手摸了摸陈赞的额头。
  卞白贤摇摇头:“不疼了,姐。”
  
  卞白巧拎起装咸菜的搪瓷缸子,挂在自行车的把手上,这是她要吃上一星期的菜:“那我走了啊,弟,在家听话,好好学习,回来给你带贴画。”
  卞白贤看着陈巧拎着的那个菜缸子,心里有些酸酸的,当时家里穷,姐姐初中吃了三年没营养的咸菜,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发育很迟,后来身高都没长过一米六。
  
  “谢谢姐,再见!”卞白贤没有拒绝姐姐,不干胶贴画是这个年代人的共有记忆,当时商家将许多港台影视剧照印在不干胶纸上,两毛钱可以买十来张一寸左右的贴画,很是精美,学生们喜欢将这些贴画贴在日记本或课本上。
  
  卞白巧掩上门走了,卞白贤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去挑水做早饭。但是水桶太高,他够不着,便提了个小木桶。
  秋天的早晨有些凉意,天未大亮,只有些微薄的晨曦,还有不算淡的白雾。路边的蒌蒿、小草上沾满了细细的晶莹露珠,卞白贤走过去,将这些小草扫得摇头晃脑的,但也沾湿了他的裤腿。
  
  “呀!小白这么早就起来打水了啊?”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来。
  卞白贤抬头一看,竟是朴灿烈的妈妈于碧莲,他连忙打招呼:“碧莲婶子早。”
  “小白真懂事啊,这么早就起来打水做饭了。我家那几个崽跟他爹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真是的!小白,你爸妈也真是太有福气了。”于碧莲絮絮叨叨不无艳羡地感叹。
  
  于碧莲年轻时算得上是个远近闻名的美女,朴灿烈的爸爸朴卫民年轻时也是个帅哥,是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但是他爸也是个远近闻名的赌鬼,且逢赌必输,输了就揍老婆孩子。
  于碧莲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没什么本事,管不住丈夫,经常被丈夫打骂,是个极可怜的女人。
  
  后来于碧莲不堪忍受朴卫民的暴力,跟着村里的年轻姑娘媳妇们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据说是被一个有钱的老板看中,嫁到台湾去了。这事发生在卞白贤上初中的那一年,离现在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卞白贤偷偷地吐舌头,其实他以前和朴灿烈一个样,都是经常睡到妈妈拿五指山压迫屁股时才拖拖拉拉地起床的。他想到朴灿烈的家境,便叹了口气,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难怪朴灿烈会长歪掉。
  卞白贤将木桶放进露天井里,将桶压下去,灌满了水,往上一提,囧了,他几乎忘了自己现在只有九岁了,根本提不上一桶满水,还差点一个趔趄被拉进井中。
  
  于碧莲眼疾手快赶紧将他往后拉了一把,水桶脱手而去,浮在了水井里。
  一大一小都吓了一跳,于碧莲惊魂甫定,伸手帮卞白贤将水桶提上来,一面不忘责备他:“你这个孩子,你不会叫婶子帮忙啊,怎么还提那么一大桶水,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说着提上来一桶清凌凌的井水,放在井台上。
  
  卞白贤吐了吐舌头:“谢谢碧莲婶子,我忘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水井是这个时候最常见的露天井,每个村都有好几口,大家公用的,水井都挖在河堤或者山坡下,收集的都是地下水。井不深,一两米的样子,虽然淹不死卞白贤,这种天下井洗冷水澡,也是够呛的,并且弄脏了井水还妨碍大家用水。
  
  于碧莲见他认错快,笑了起来:“好了,倒点水出来吧,少提一点,快回家去。”
  卞白贤没有将桶里的水倒出去,而是拎着那一桶水,小心翼翼地往家里去。于碧莲一脸羡慕地在他身后摇头,卞家的儿子女儿怎么都那么懂事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刘双双打开房门,披着凌乱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刚打了半个哈欠,就被提着水的儿子惊住了:“小、小白?你怎么起这么早,还去打水去了?”这孩子转性了啊,平时怎么叫也不愿意起床,今天怎么比自己还起得早,该不会是昨天摔坏了脑袋吧。
  “妈,早啊。”卞白贤看着母亲,还颇有些不太适应,仿佛是在看多年前母亲的旧照一样,年轻而漂亮。
  
  刘双双赶紧将手里的梳子往口袋里一放,赶紧接过卞白贤手里的水桶:“我来我来。”
  挑着水的于碧莲从后面跟上来,远远地跟刘双双打招呼:“双双,你家小白真懂事啊,这么早就起来帮你提水了。”
  刘双双的眼睛笑得成了个月牙,头也不回地说:“这熊孩子,不知道抽什么风了,这么早就起来打水,平时喊都喊不起。”
  
  卞白贤微微笑着摇摇头,看看妈妈提着水扭着腰轻快地进屋去了,他知道母亲虽然是在批评他,其实是高兴着呢。这一代的父母,从来都是打击教育孩子的,生怕一表扬孩子就尾巴翘天上去了,骄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当着面从来不夸孩子。
  他从前不理解,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对父母有诸多埋怨,后来他长大之后,才明白这种教育方式。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成年了,性格已经成型,不够自信略显悲观的性格已经无法改变。
  
  他依稀听见妈妈在家里训斥爸爸:“卞昌隆你还好意思赖床,你儿子都起得比你早了,赶紧起来劈柴去!”
  卞白贤笑了起来,对着屋子大声说:“妈,我去跑步了。”说着伸了伸腰,扭动了一下关节,撒开脚丫子往外跑去。
  
  刘双双追出门来:“小白你干什么去?”
  卞白贤远远地答:“我去跑步,老师说的,坚持锻炼身体好。”这个年代,老师的话就是圣旨,不光是对孩子这样,对家长也是这样。
  “早点回来吃早饭,一会儿还要上学呢。”刘双双远远喊道。
  “知道了。”
  
  二十年前的乡村,一切都是落后的,但是一切都是原生态的,自然又淳朴,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
  黛瓦白墙掩映在红黄绿相间的秋木中,淡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各种鸟儿在树梢间婉转呼朋引伴;公鸡出了笼子,拍打着翅膀飞到树梢上,伸长了脖子打着鸣;狗吠叫着与同伴争着地盘;孩子们趁未上学牵着牛到水草肥美的沙洲上放牧;大人们扛着锄头、挑着笸箩开始一天的劳作。一个村庄在晨曦中醒来。
  
  卞白贤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欢喜得想要放声尖叫,宁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哪怕做个永远的九岁孩子都好,他再也不会急着长大了。
  
  他跑过田野,跑过河堤,跑到后山边,在山坡边摘了一串甜丝丝的山葡萄,捡了几颗被夜风吹落的酸枣。路过松林的时候,捡到了几朵肥美的大蘑菇。卞白贤笑弯了眼,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有宝捡。
  太阳从山的那一头探出头来,卞白贤直起身,将酸枣核吐出来,用手压着满口袋的蘑菇,撒开脚丫子往回跑,得回去吃饭上学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朴灿烈已经在他家门口了。
  “小白,你头还痛不痛?”朴灿烈关切地问他。
  卞白贤瞟了他一眼:“没事了。你来我家干什么?”他一面说,一面将蘑菇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篮子里。
  “你这么早去捡菌了啊?有这么多啊,都是绿豆菌。”朴灿烈丝毫不介意卞白贤的冷漠,他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鸡蛋,“小白,你昨天撞到头出血了,我从家里拿了个鸡蛋给你补一补。”
  
  卞白贤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鸡蛋:“你从家里偷的吧?”因为朴卫民好赌,朴灿烈的家境在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是倒数,他家的鸡蛋都是要留着换油盐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鸡蛋来补身体。
  朴灿烈小声地嘘了一声:“别说大声了,是我背着我妈拿出来的,她不会知道的。”
  
  卞白贤叹了口气:“不用了,朴灿烈,你将鸡蛋放回去吧,你家鸡下了多少蛋,你妈妈都是有数的,少了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我妈妈昨晚上已经给我煮了两个鸡蛋了。”
  朴灿烈手心里握着那枚青皮的鸡蛋,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他顶着被他妈骂的风险给卞白贤送鸡蛋,但是卞白贤却不要他的:“小白,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卞白贤摇着头:“我说了不怪你就不怪你,你干嘛还老这样啊,赶紧将鸡蛋放回去吧,不然我跟你妈说你昨天把我从树上推下去了。”
  朴灿烈到底还是怕打,拿着蛋赶紧回去了。
  
  卞白贤将蘑菇都掏出来,去洗了手,想刷牙,发现没有自己的牙刷,他皱皱眉头,该去买个牙刷来刷牙了。他用清水漱了口,洗了脸,拿起碗盛饭。
  妈妈在院子里剁猪草煮猪食,爸爸已经出门去了。通常是他先吃饭,然后去上学。
  卞白贤夹了一块用豆瓣酱蒸的豆腐泡,蹲在堂屋门槛上开始吃饭。
  
  朴灿烈又跑回来了,站在卞白贤身边等他吃饭。卞白贤不理会他。
  朴灿烈想了想又问:“小白你刚才做什么去了?还没告诉我呢。”
  “我去跑步去了。”
  “哈?”朴灿烈吃了一惊,“跑什么步?”
  卞白贤将嘴里满口的饭咽下去:“就是跑步,锻炼身体。”
  朴灿烈觉得很稀奇,跑步还用特意去跑吗,他们哪天不跑呢,快迟到了要跑着去学校,下课了放学了撒丫子跑去玩耍,还用专门跑吗?
  
  卞白贤白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卞白贤前辈子勉强只长到170公分,而朴灿烈这个变态却长到了178公分,据他自己说,还是因为长身体的时候没吃饱饭影响了身高,否则一定会超过180。卞白贤决定以勤补拙,锻炼好身体,还要想办法赚钱补充营养,自己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一定要长高。
  
  朴灿烈凑过来:“那你明天还跑吗?”
  “跑。”卞白贤下了决定,一定要将跑步进行到底。
  朴灿烈像个哈巴狗一样摇晃着讨好的尾巴:“那小白我明天和你一起跑吧。”
  
  卞白贤上下打量了一下朴灿烈,有些轻蔑地说:“你起得来吗?”
  朴灿烈挺直了胸脯:“我肯定起得来。”
  卞白贤没当回事,以为朴灿烈只是在说玩笑话:“你要是起得来,那你就跟着我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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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8 21:59:11 |显示全部楼层
3、第三章 早起的鸟儿

  睁开眼睛,还是那个黑漆漆的堂屋,卞白贤松了口气,从床上探出头来,天还没亮。卞白巧正“吱呀”一声拉开沉重的木门,将自行车搬出去。
  “姐,你去上学了?”
  卞白巧放下车走过来:“弟,吵醒你了?头还痛不痛?”她伸手摸了摸陈赞的额头。
  卞白贤摇摇头:“不疼了,姐。”
  
  卞白巧拎起装咸菜的搪瓷缸子,挂在自行车的把手上,这是她要吃上一星期的菜:“那我走了啊,弟,在家听话,好好学习,回来给你带贴画。”
  卞白贤看着陈巧拎着的那个菜缸子,心里有些酸酸的,当时家里穷,姐姐初中吃了三年没营养的咸菜,整个人都瘦瘦小小的,发育很迟,后来身高都没长过一米六。
  
  “谢谢姐,再见!”卞白贤没有拒绝姐姐,不干胶贴画是这个年代人的共有记忆,当时商家将许多港台影视剧照印在不干胶纸上,两毛钱可以买十来张一寸左右的贴画,很是精美,学生们喜欢将这些贴画贴在日记本或课本上。
  
  卞白巧掩上门走了,卞白贤再也睡不着,爬起来去挑水做早饭。但是水桶太高,他够不着,便提了个小木桶。
  秋天的早晨有些凉意,天未大亮,只有些微薄的晨曦,还有不算淡的白雾。路边的蒌蒿、小草上沾满了细细的晶莹露珠,卞白贤走过去,将这些小草扫得摇头晃脑的,但也沾湿了他的裤腿。
  
  “呀!小白这么早就起来打水了啊?”一个惊讶的声音响起来。
  卞白贤抬头一看,竟是朴灿烈的妈妈于碧莲,他连忙打招呼:“碧莲婶子早。”
  “小白真懂事啊,这么早就起来打水做饭了。我家那几个崽跟他爹一样睡到太阳晒屁股都不起床,真是的!小白,你爸妈也真是太有福气了。”于碧莲絮絮叨叨不无艳羡地感叹。
  
  于碧莲年轻时算得上是个远近闻名的美女,朴灿烈的爸爸朴卫民年轻时也是个帅哥,是一对俊男美女的组合。但是他爸也是个远近闻名的赌鬼,且逢赌必输,输了就揍老婆孩子。
  于碧莲是个胆小懦弱的女人,没什么本事,管不住丈夫,经常被丈夫打骂,是个极可怜的女人。
  
  后来于碧莲不堪忍受朴卫民的暴力,跟着村里的年轻姑娘媳妇们外出打工,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据说是被一个有钱的老板看中,嫁到台湾去了。这事发生在卞白贤上初中的那一年,离现在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卞白贤偷偷地吐舌头,其实他以前和朴灿烈一个样,都是经常睡到妈妈拿五指山压迫屁股时才拖拖拉拉地起床的。他想到朴灿烈的家境,便叹了口气,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难怪朴灿烈会长歪掉。
  卞白贤将木桶放进露天井里,将桶压下去,灌满了水,往上一提,囧了,他几乎忘了自己现在只有九岁了,根本提不上一桶满水,还差点一个趔趄被拉进井中。
  
  于碧莲眼疾手快赶紧将他往后拉了一把,水桶脱手而去,浮在了水井里。
  一大一小都吓了一跳,于碧莲惊魂甫定,伸手帮卞白贤将水桶提上来,一面不忘责备他:“你这个孩子,你不会叫婶子帮忙啊,怎么还提那么一大桶水,万一掉下去怎么办?”说着提上来一桶清凌凌的井水,放在井台上。
  
  卞白贤吐了吐舌头:“谢谢碧莲婶子,我忘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这水井是这个时候最常见的露天井,每个村都有好几口,大家公用的,水井都挖在河堤或者山坡下,收集的都是地下水。井不深,一两米的样子,虽然淹不死卞白贤,这种天下井洗冷水澡,也是够呛的,并且弄脏了井水还妨碍大家用水。
  
  于碧莲见他认错快,笑了起来:“好了,倒点水出来吧,少提一点,快回家去。”
  卞白贤没有将桶里的水倒出去,而是拎着那一桶水,小心翼翼地往家里去。于碧莲一脸羡慕地在他身后摇头,卞家的儿子女儿怎么都那么懂事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刘双双打开房门,披着凌乱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刚打了半个哈欠,就被提着水的儿子惊住了:“小、小白?你怎么起这么早,还去打水去了?”这孩子转性了啊,平时怎么叫也不愿意起床,今天怎么比自己还起得早,该不会是昨天摔坏了脑袋吧。
  “妈,早啊。”卞白贤看着母亲,还颇有些不太适应,仿佛是在看多年前母亲的旧照一样,年轻而漂亮。
  
  刘双双赶紧将手里的梳子往口袋里一放,赶紧接过卞白贤手里的水桶:“我来我来。”
  挑着水的于碧莲从后面跟上来,远远地跟刘双双打招呼:“双双,你家小白真懂事啊,这么早就起来帮你提水了。”
  刘双双的眼睛笑得成了个月牙,头也不回地说:“这熊孩子,不知道抽什么风了,这么早就起来打水,平时喊都喊不起。”
  
  卞白贤微微笑着摇摇头,看看妈妈提着水扭着腰轻快地进屋去了,他知道母亲虽然是在批评他,其实是高兴着呢。这一代的父母,从来都是打击教育孩子的,生怕一表扬孩子就尾巴翘天上去了,骄傲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所以当着面从来不夸孩子。
  他从前不理解,总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对父母有诸多埋怨,后来他长大之后,才明白这种教育方式。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成年了,性格已经成型,不够自信略显悲观的性格已经无法改变。
  
  他依稀听见妈妈在家里训斥爸爸:“卞昌隆你还好意思赖床,你儿子都起得比你早了,赶紧起来劈柴去!”
  卞白贤笑了起来,对着屋子大声说:“妈,我去跑步了。”说着伸了伸腰,扭动了一下关节,撒开脚丫子往外跑去。
  
  刘双双追出门来:“小白你干什么去?”
  卞白贤远远地答:“我去跑步,老师说的,坚持锻炼身体好。”这个年代,老师的话就是圣旨,不光是对孩子这样,对家长也是这样。
  “早点回来吃早饭,一会儿还要上学呢。”刘双双远远喊道。
  “知道了。”
  
  二十年前的乡村,一切都是落后的,但是一切都是原生态的,自然又淳朴,像一幅美丽的水彩画。
  黛瓦白墙掩映在红黄绿相间的秋木中,淡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各种鸟儿在树梢间婉转呼朋引伴;公鸡出了笼子,拍打着翅膀飞到树梢上,伸长了脖子打着鸣;狗吠叫着与同伴争着地盘;孩子们趁未上学牵着牛到水草肥美的沙洲上放牧;大人们扛着锄头、挑着笸箩开始一天的劳作。一个村庄在晨曦中醒来。
  
  卞白贤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欢喜得想要放声尖叫,宁愿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哪怕做个永远的九岁孩子都好,他再也不会急着长大了。
  
  他跑过田野,跑过河堤,跑到后山边,在山坡边摘了一串甜丝丝的山葡萄,捡了几颗被夜风吹落的酸枣。路过松林的时候,捡到了几朵肥美的大蘑菇。卞白贤笑弯了眼,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人有宝捡。
  太阳从山的那一头探出头来,卞白贤直起身,将酸枣核吐出来,用手压着满口袋的蘑菇,撒开脚丫子往回跑,得回去吃饭上学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朴灿烈已经在他家门口了。
  “小白,你头还痛不痛?”朴灿烈关切地问他。
  卞白贤瞟了他一眼:“没事了。你来我家干什么?”他一面说,一面将蘑菇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在篮子里。
  “你这么早去捡菌了啊?有这么多啊,都是绿豆菌。”朴灿烈丝毫不介意卞白贤的冷漠,他小心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鸡蛋,“小白,你昨天撞到头出血了,我从家里拿了个鸡蛋给你补一补。”
  
  卞白贤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鸡蛋:“你从家里偷的吧?”因为朴卫民好赌,朴灿烈的家境在村里算得上数一数二,是倒数,他家的鸡蛋都是要留着换油盐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鸡蛋来补身体。
  朴灿烈小声地嘘了一声:“别说大声了,是我背着我妈拿出来的,她不会知道的。”
  
  卞白贤叹了口气:“不用了,朴灿烈,你将鸡蛋放回去吧,你家鸡下了多少蛋,你妈妈都是有数的,少了肯定会找你麻烦的。我妈妈昨晚上已经给我煮了两个鸡蛋了。”
  朴灿烈手心里握着那枚青皮的鸡蛋,脸上的表情有些受伤,他顶着被他妈骂的风险给卞白贤送鸡蛋,但是卞白贤却不要他的:“小白,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卞白贤摇着头:“我说了不怪你就不怪你,你干嘛还老这样啊,赶紧将鸡蛋放回去吧,不然我跟你妈说你昨天把我从树上推下去了。”
  朴灿烈到底还是怕打,拿着蛋赶紧回去了。
  
  卞白贤将蘑菇都掏出来,去洗了手,想刷牙,发现没有自己的牙刷,他皱皱眉头,该去买个牙刷来刷牙了。他用清水漱了口,洗了脸,拿起碗盛饭。
  妈妈在院子里剁猪草煮猪食,爸爸已经出门去了。通常是他先吃饭,然后去上学。
  卞白贤夹了一块用豆瓣酱蒸的豆腐泡,蹲在堂屋门槛上开始吃饭。
  
  朴灿烈又跑回来了,站在卞白贤身边等他吃饭。卞白贤不理会他。
  朴灿烈想了想又问:“小白你刚才做什么去了?还没告诉我呢。”
  “我去跑步去了。”
  “哈?”朴灿烈吃了一惊,“跑什么步?”
  卞白贤将嘴里满口的饭咽下去:“就是跑步,锻炼身体。”
  朴灿烈觉得很稀奇,跑步还用特意去跑吗,他们哪天不跑呢,快迟到了要跑着去学校,下课了放学了撒丫子跑去玩耍,还用专门跑吗?
  
  卞白贤白了他一眼:“说了你也不懂。”
  卞白贤前辈子勉强只长到170公分,而朴灿烈这个变态却长到了178公分,据他自己说,还是因为长身体的时候没吃饱饭影响了身高,否则一定会超过180。卞白贤决定以勤补拙,锻炼好身体,还要想办法赚钱补充营养,自己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一定要长高。
  
  朴灿烈凑过来:“那你明天还跑吗?”
  “跑。”卞白贤下了决定,一定要将跑步进行到底。
  朴灿烈像个哈巴狗一样摇晃着讨好的尾巴:“那小白我明天和你一起跑吧。”
  
  卞白贤上下打量了一下朴灿烈,有些轻蔑地说:“你起得来吗?”
  朴灿烈挺直了胸脯:“我肯定起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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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好不好看,说好看的话,那我多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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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吗,,我先下了,要洗澡澡了,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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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9 21:48:34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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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好不好看,说好看的话,那我多更一章。。。

写的真不错,楼楼加油↖(^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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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3-29 21:50:25 exofanclub手机版 |显示全部楼层
爱---exo,love 发表于 2014-3-29 21:48
写的真不错,楼楼加油↖(^ω^)↗

一会再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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