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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璎珞,身子可是好多了?” 
 
 白璎珞坐在烘的暖暖的宽敞客厅,面对蓉姨关切的询问却不敢抬头回应,故作轻松地呷了口茶,垂着眸似精神还未振奋的样子答道:
 
 
 “恩,没什么大碍了…………”
 
 
 仅是风寒引起的哮喘病复发悉心调理自然没什么大碍。怀孕的事又怎能让姨娘知道。
 
 
 
 “只是…………璎珞,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
 
 
 什么?!
 
 
 她条件反射抬起头。
 
 
 
 “听说最近和柳先生他……有些误会?”
 
 
 “额…………嗯…………都是些小事情,没什么的……”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只轻描淡写,没做过多解释。
 
 
 “虽说你们还未成婚,但这过日子,偶有争执也是人之常情,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常有的事…………”
 
 其实她知道,自己并不很了解柳荷开这个人,对于身世也只是大概知晓,再深入细节便戛然而止。一天当中总有那么几次犹疑嫁予他是否是正确的选择,即使他温柔的时候能使自己相信这个男人的确是爱着自己的。私下里大多数时候,他沉默而忧郁,所以,偶尔咧开嘴露出那么阳光的笑容就变得尤为珍贵。而且,在了解二人由来已久的相遇之后不禁想要给予他所失多年的爱与关怀,想要那笑容出现的更多一点,更久一些。
 
 
 她怀着如此复杂的感情每日徘徊在嫁与不嫁的边缘。
 
 
 没错,这人的心思太重,猜不透又看不清。
 
 
 可是,这么总隔着道玻璃墙望着的柳荷开,才让她更加心疼。
 
 
 
 自己同他的结合带着一厢情愿的愚蠢和不顾后果的冲动,柳荷开的心里长久积郁着自卑,也许已经无法靠自己自认为能带来的阳光驱散开来。积郁太久,便要爆发。当晚归的夜大醉的柳荷开抻起桌布的一角,紫砂壶在地上绽出泥泞的花,她便知道,他受不了了。
 
 
 “你也知道是我的孩子?若非我当时走错了房间,你觉得这还会是我的孩子?”
 
 
 他在自己心里早已不是替身的位置却不自知,是被那自卑淹没的快要窒息。
 
 
 白璎珞想过去拉他的胳膊,却被其一个耳光掀翻在地。她捂着脸坐在冰冷的地上,也不起来,直盯着他,直到下体的坠痛感不断蔓延上来。
 
 
 已经没有力气安慰,只一会额上便凝集了大滴的汗珠,白璎珞捂着肚子痛苦地忍受着。这个人前邪魅努力扮作精明样子的人此时却惊慌地跪在地上,被裙底已渗出微微血色吓得脸色苍白,赶忙抱自己上床,盖好被子,跪在床边呜呜的哭,像个无助的孩子。
 
 
 于是,又一次的原谅。
 
 
 这种病态的爱不知会将他二人带向何方,她不再去过问他为何晚归,为何在猫儿都睡沉的夜里叹气,为何从太白楼后的巷子抱着个精致的木盒子出来躲躲藏藏,只求能顺利完婚,顺利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保持完整的家,即使她觉得自己“刻意”的纵容与不过问可能会酿成什么不得了的灾祸。
 她只是想做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母亲。
 
 光顾着自己瞎想,回过神来的时候,蓉姨却又盯着炉火发呆。
 
 
 “姨娘?怎么?”
 
 
 呆滞的瞳孔收缩,蓉姨反应了几秒钟,才尴尬地笑笑:
 
 
 “嗨,你看我这,果真是老了,说着说着却愣神起来……”
 
 
 白璎珞吃吃地笑,捏了块凤梨酥。
 
 
 蓉姨伸展开胳膊把发丝别到而后,胳膊肘撑着沙发扶手,手托着腮,顺着落地窗望向清冷的院子。
 
 
 “只是,就这么嘱咐要结婚的新娘,让我想起了当初嫁小妹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曾劝过类似的话……”
 
 
 “小妹?是早逝的三姨娘?”
 
 
 “嗯,我和你娘年岁相当,小妹却是家中老来得子,最受宠爱。”
 
 
 白璎珞知道这三姨娘乃是家中禁忌话题,出生之前便香消玉殒了,偶有一次蓉姨说错了话,饭桌上长久的沉默让她记忆至今,那还是外公外婆在世的时候。印象中任何有关三姨娘的只言片语似都被尘封在老宅的阁楼中。然而越禁忌的,却越是吸引人去窥视巴望。
 
 
 “说起小妹,她从小恭谦有礼,从未恃宠而骄,又是冰雪聪明,出口成章,可顺遂的总是短暂……”
 
 
 白璎珞觉得自己正慢慢爬上通往阁楼的梯子,欲推开那扇锈迹斑驳的门。
 
 
 “爹相中了当时声名鹊起的一位将军,恰逢对方父母上门提亲,真觉得是注定的因缘,若就此一生虽算不上享一世荣华富贵,也必是衣食无忧幸福安乐……………”
 
 
 铁门吱呀打开,尖刻地摩擦着地面,静止的尘土因为新鲜空气的突然侵入而被掀起,扑面而来。
 
 
 “想来,成婚前夜见她默默不语只当是少女羞怯,我只一味嘱咐她婚后生活,沉浸在自认为这桩婚姻的美满幸福中,不只是我,全家人都觉得这桩婚事是天降奇缘,小妹未曾多言,便以为她和我们一样,是满意的很了。”
 
 
 阳光钻进阁楼,腐朽的木板看似坚固,内里却早被虫蚁蚀空,稍稍用力,便会一脚踏空。
 
 
 “难道说,三姨娘她悔婚了?”
 
 
 “我们不知她何时生出的如意郎君,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又或许是她平常太过乖巧,直至事发大家还都不太相信。可她之前不讲,偏偏成婚之日留下一具空凤冠,想来必是那男子突然出现,携她私奔。”
 
 
 “呵,那将军岂不是要气疯了,那男子又是何人,能让三姨娘逃婚的角色……”
 
 
 “这…………”
 
 
 
 
 
 白璎珞睁大了双眼,紧盯着从蓉姨最终即将吐露的话,不料却被手拿请柬的下人打断。
 “夫人,有请柬送到府上。”
 
 城西医馆济心堂新店开张,望有空莅临剪彩添光,恕烦扰,张艺兴、鹿晗敬上。
 
 
 “呵,没想到这孩子居然转行开了医馆,真是好出息,估计是给世勋的,一会儿他来了,记得提醒我这事。”
 
 
 “恩,好………………”
 
 
 白璎珞呆呆望着落款挨在一起的两个名字,无心再追问过世姨娘的故事,心中暗自做了决定。
 是一切该回到正轨的时候了。
 
 
 于是嘭的一声,阁楼的铁门被关上,它又重回了黑暗,角落里的照片随风飘起又慢慢落下,等待人们下一次光顾的时候被发现,臆测潜藏在照片中的爱恨情仇。
 
 
 
 鞭炮声劈啪作响,炸开了笼罩在这座城上空终日不化的阴郁。除夕还未到,却被这炮声先拉到宜城了。即便是这样的年岁,老百姓也能忘记战争的伤痛,人间的悲凉,洗把脸擦擦手就能咧开嘴笑着操持准备过年的什物。春节这样的日子,在他们的脑海中根深蒂固。
 
 
 什么都过不去,也要过年啊。
 
 
 好奇的街坊邻居疑惑着就都走到济心堂的门口,小豆子、灿烈扯着嗓子喊着,小凤仙给大家纷发甘草糖,张艺兴尴尬地站在吴亦凡和鹿晗的中间,再右边是师傅,几个人牵着一条红色绸带,捏着绣球花的顶端,一手拿着剪刀,对准绸带的中段,却也不剪下去,对着报社记者的镜头傻呵呵的笑。
 
 
 “干嘛弄得这么声张…………”张艺兴侧过头小声对鹿晗讲。
 
 
 “声势大些,来的人才多嘛,还不是为了你生意兴隆。”鹿晗也不看他,微笑着保持着拍照的姿势。
 “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这些…………”
 “哎,张老板,看这边看这边!”
 
 
 亦凡侧着脸看了看皱起眉头的张艺兴,一身白色长袍,袖口和前襟浅绣着细密的竹叶,衣裳是新做的。领子围着圈白羽,在久违的阳光下,随风飘摇,闪着银色的光。许是袖子做的有些长,他右手上前抖了抖袖口,让它往下坠一些,露出细瘦的手腕,这么个姿势,倒真是像个大夫了。
 
 
 吴亦凡觉得,比起戏子,他更适合现在的身份。
 
 
 
 剪彩刚一结束,百姓就一拥而上。
 
 
 “张老板,你看看我这后背疼的要命,一到阴雨天就下不了床,能治得不啦?”
 “张老板,我这娃总嚷肚子痛,也吃不下饭,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哎,张老板张老板!”
 
 
 心里的伤暂且治不好,就先治身上的罢。
 
 
 张艺兴双手抬高冲大家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人群立马安静下来。
 
 
 “大家不要急,请有需要的人到客厅耐心等待,我们会免费奉上茶水果品,每个人我都会认真诊治。还有,大家不要再叫我张老板,叫我张大夫就好。”
 
 
 他俨然是个成熟男人的样子了,不会为过往的遭遇心有余悸,不会为错失的爱而疯癫,他站在人群的顶端,像个慈悲的指引者,纤长的手指在空中一挥,就得尽人心。
 
 “怎么样,看完了没有?看完了就给我回去。”旁边的男人不耐烦的说道,手指不停地点着座椅,心乱如麻的样子。
 小凤仙像是没有听到,兀自盯着前方。
 
 
 
 
 
 “师哥,一个人想什么呢?”
 月光下的张艺兴托着腮坐在柴房后的大草垛上面,十几岁的少年,眼神空灵无尘。
 “小凤仙,你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我啊………………嘻嘻。”
 “傻笑什么……”他侧过头来看这个长辫子的小妹妹。
 “将来长大了,我想做最幸福的新娘子!”
 “这妞子,这么小就想嫁人了,真不害臊。”
 “净说我,那师哥呢,师哥想做什么?”
 “其实………………”艺兴看着月亮,目光悠远绵长,“我想当个大夫。”
 “大夫?”
 “嗯,我想有自己的医馆,天天给人看病。”
 “听起来好像很伟大,可是天天看病,不会无聊么?”
 “这孩子,救人,怎么会无聊呢?”
 
 
 
 
 
 “喂,我讲话你有没有听见,看够了就回去磨药粉,我…………我……我不行了…………”
 
 
 才发了一会呆,男人却又发作了,急躁变成抽搐,他蜷缩成一团,浑身像被蚂蚁侵蚀、爬过,又痛又痒,快要昏厥,瘦削的手关节白的发青,他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一身思锦堂的高档衬衣早已皱了。
 
 
 小凤仙皱了皱眉,揽过他的背,一下下捋着好让他好过一点,手腕露出的部分是前几天被他打得淤青,还未消去。
 
 
 我们都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可我的,却和当初的不太一样。
 
 
 男人的呼吸越发错乱,以至于到窒息的程度,
 “快…………快给我,我知道你随身带着,快…………快给我…………”他不顾一切地在小凤仙身上乱找着。
 
 
 每一次决定都割着自己的心。不给,便看他发狂,抓自己的头皮能抓出血来,给,便又要等待下一次的到来,绵延不断。
 
 
 下意识地朝袖口摸去,自己还没掏出来便被他抢走了。
 
 
 男人贪婪地吸食着,吸到鼻腔里,沾在舌尖上。只几秒钟的功夫,片刻前还挣扎的全身瞬间瘫软了,额上的汗珠滴下来都是凉的。他歪在小凤仙怀里,眼睛闭着,呼吸变得均匀,身体也冷静下来,像个孩子寻求一个温暖的避风港,静静地趴在小凤仙的腿上睡着了。
 
 
 她看着可怜的男人,捋着他的发丝,像哄睡孩子的母亲,轻轻对司机说道:
 
 
 “回公馆吧,靳先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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