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旧爱【勋鹿/中长/现代/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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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兴，我在。”

多年的暗藏的委屈似乎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在你的面前，我终于能够卸下伪装了，我终于可以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我也终于找到可以软弱可以悲痛的地方了。艺兴便真的呜咽出声。

“鹿晗。”

世勋与鹿晗对视了一下，便示意自己先离开了。他转身，融入身后的苍茫夜色。

鹿晗轻抚艺兴的后背，“对不起艺兴，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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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43

哭完之后的艺兴终于感觉到饿了，鹿晗给他做了大份的蛋包饭，不一会便被扫荡干净了。眼睛还红肿着的艺兴舔了舔唇冲自己露出了一个憨蠢的笑容。“好好吃。”

难道人在大哭过后，智商会变低吗？鹿晗思索着这个问题。

艺兴敛了眉眼，尽管鹿晗将他一直不知所措的重逢场景抹上了浓烈重彩的一笔，尽管鹿晗在远离自己的地方生活的安稳，可是他还是必须要说：“鹿晗，对不起。”

“傻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一定可以走上舞台的。”

“如果没有你，我一定活不到现在这个岁数。”

艺兴被鹿晗的话噎住，他有些懊恼自己认真的歉意无法正确传达给对方，“我是说，我当初不该眼睁睁的看着你顶替与你无半分关系的事情。。。这么多年了我从没原谅过自己，我看不起自己，卑鄙又懦弱的自己。我从没有一天停止过为你担惊受怕的心，我宁愿你能够骂我打我，也能让我稍微好受一些。”

“艺兴，你觉得你鹿哥是那么弱的人么？怎么，你就那么觉得我养不活自己？”鹿晗笑着调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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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李东俊找麻烦，你可以安安心心准备出道。”

“看我不顺眼的人那么多，被找麻烦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保护你，是我自己的决定，放弃出道，也是我自己的决定，艺兴，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那你为何要不告而别？为何消失的那么彻底？我拜托亦凡追寻了那么多年，就只得知你在东区医院送走了你妈妈之后就不知所踪，带着伤疾。这么多年，这伤疾都未曾治愈。”艺兴眸中的伤痛如水，“你要我怎么样原谅自己呢，鹿晗。”

“艺兴，吴亦凡要结婚了？”

“啊？他啊，是吧。是这样的。”艺兴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他最不愿意去想的方向。

“什么叫是这样的你能告诉我吗？他找了个女人去过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的生活，这样你都无所谓吗？”鹿晗推了推他面前一直低头的人。你分明是在乎的对吧。不。你分明难过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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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对吗？他娶女人怎么了，这多正常？难不成还娶我吗？鹿晗，你何必这么惊讶。”

“你知道你假笑的表情有多难看么。虽然我不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你们两个人分明爱对方爱到骨子里。这样草率的婚姻只会徒增痛苦和折磨。你觉得这样，对那个女孩儿公平么。”

艺兴轻叹了一声，“鹿晗，我想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我不能跟他在一起。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变成了那个在你的保全下苟延残喘的躯壳，我没有得到幸福的资格。鹿晗，这就是我偿还的代价，这是我背负的罪。只要不是我，只要那人能带给他幸福，怎样都好。你听，亦凡，安雅，放在一起多动听。我衷心的祝福他，真的，比任何人都要替他高兴。我也不会再有机会一次又一次拒绝他的告白，并一次又一次因为动摇而痛苦，因为伤害了他而痛不欲生了。他已经很累了，这样的结果，对于我们两个人，便已经是最好了。”

“张艺兴！你这个大笨蛋！如果你想要一句原谅我可以给你十倍！可是谁允许你这么牺牲了？你觉得这样我就开心了？你这个笨蛋！”鹿晗恨不得将张艺兴的脑子掰开看看里面装的是啥。“我要是吴亦凡，一定早把你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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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艺兴，其实当关于我的流言在公司传开的那段时间，我找过吴亦凡，我说我可能要走了，他跟我保证过，会好好守护你。”

艺兴瞪大了眼睛，他对此事毫不知情。

“我早就想过离开公司，但是最终决定要彻底的离开是在母亲去世之后。张艺兴，这是我最后一次讲述那时候的事，你听好了。”

鹿晗又一次重温了他曾对世勋坦白的那些过往。最后他说，“保护你是我的决定，之后的事情，就与你无关了。我只是在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另一端人生而已，可是你这个家伙不但自以为是的折磨自己，连带着一起折磨吴亦凡。我原谅你艺兴。可是你如此偏执的偿还方式，我没法接受。”

“不管怎么说，你不愿上台是因为曾经担下的事情没错吧？不愿意治疗，跟世勋闹矛盾，是怕自己会耽误他对吧？”

“其实我之前已经被世勋劝服了。现在我打定主意是为了你这个笨蛋，我会治疗的，也会好起来的，请你快去挽回吴亦凡！”

“虽然你这么说，但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还没订婚一切就都来得及。”

“亦凡是吴氏继承人，理应当找个门当户对的妻子，这样才对啊。亦凡那么优秀，她会爱他的，会给他幸福的。这也是，我想看到的，是我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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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旧爱》番外——最怕此生已经决定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鹿晗在心中默念“一，二，三。”果然，随着柜子门打开，一大堆的垃圾又轰轰隆隆的从天而降。

鹿晗叹了口气，他来吴氏公司已经有一个月了，可是最近他却成为了大家恶意攻击的对象。也许只是在声乐课上被老师夸赞了一句，也许只是总会得到在大家面前表演的机会，也许只是没有刻意融入某个小团体，也许只是自己并不善于一下就与别人热络起来。他苦笑着收拾脚边的垃圾，“好像，被讨厌了呢。”

虽然每天都要遭遇的突发事件很烦躁，不过鹿晗决定能忍则忍，老师曾跟他说以他的水平大概只需要训练一年就能够出道了，他并不打算惹什么是非。

待鹿晗离开以后，一个身影慢慢走到柜子旁边，一语不发的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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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个星期，鹿晗发现那些突发事件发生的频率少了大半，难道他们对自己改观了？可是看那些人的眼神也不像啊。不过他很快将这点疑惑抛之脑后，专心研究乐谱。

直到有一天，他提早结束了训练，准备取自己的包离开公司。走到柜子旁的时候，他并不意外看到自己的柜门敞开。只是当发现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并没有自己书包的踪影，鹿晗着实有些慌乱，他想了想，望向储物室敞开的窗户，并向着那里跑过去。

果然，自己的书包，还有包里的谱子零零散散的铺散在楼下的水池中。意外的是，一个棕色头发的人同样站在水池里，他的裤腿卷到了膝盖处，弯着腰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书包拎起来，抖了抖，又笨拙的用袖子擦掉甩在脸上的水迹。水池边，整整齐齐的晾着自己的眼镜盒，伞，几张谱子等包里的杂物。当然，那个男生的鞋子袜子也随意的呆在水池边。

鹿晗看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打捞上岸，然后自己累得倒在一边。阳光投下温和的光线，少年皱起鼻子却不不打算躲闪这份照耀。藏在阳光背面的阴影中的少年，只是凝望着楼下那人不甚真切的面容，沉默不语。

张艺兴。

鹿晗自认为除了在公司偶尔的擦身而过，他与这人并无半分交集。仅有的了解也只是从其他练习生的闲言碎语中听来的。

“舞蹈A班的天才。”

“性格孤僻。”

“听说他跟公司的少爷关系好得很，咱们可惹不起啊。”

“果然后台够硬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张艺兴同样也是独来独往的事情以后，他在照面时望去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多了一分惺惺相惜的意味。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想起自己今天答应妈妈回家吃晚饭，鹿晗并未停留太久转身跑出门。

晚上再次回来的时候，自己的书包安安静静的躺在柜子中，要不是包里的纸泛起了水泡过后的凹凸，他会怀疑自己下午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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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之后，鹿晗会刻意改变自己作息和行程，他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总是帮他归置其他练习生带给自己的恶意。而且每次收拾完之后，他都会四下瞅瞅，认定自己没被发现之后，便长吁一口气，吹着口哨若无其事的离开。

鹿晗觉得他这个样子很好笑，也一直没有戳穿，总是在暗处观察着他，心理酝酿着哪一天一定要跳出来吓吓他。有时候再次在公司碰面的时候，鹿晗看着那人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样子，内心狂笑不止，张艺兴你真是个大傻瓜，被发现了都不知道哈哈哈哈。

直到有一天，鹿晗结束了训练，他去鞋柜换鞋的时候，没有发现张艺兴，倒是有两个熟悉的身影。鹿晗停下了步子仔细回想，这两人是与他同在歌唱A班的练习生，到公司的时间有一定年头了。此时他们俩人蹲在地上，而自己的鞋子就正好摆在两人之间。只听一个人说：“别犹豫了，放吧，一会儿他过来了就惨了。”另一个人没吱声，倒是那枚图钉下落时针尖闪耀的瞬间让鹿晗有些恍然。

鹿晗听到自己握紧的双拳发出的骨骼摩擦的声音。太过分了吧。我明白，每个练习生都不容易，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总有自己倾尽生命也努力不来的事情和始终厌恶自己的人。我已经很容忍了，为什么还不够呢。搞成这样，未免太过分了吧。

他冷笑一声，决定不再沉默，刚迈出脚步，就看到张艺兴双手插兜从隔了几排的架子后现身，他走近那俩人，看着他们不知所措的狼狈模样，唇边绽开一个微笑。“哎呀，是你们俩啊。如果没猜错的话，之前的事情也都是你们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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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说话，脸色倒是又白了一层。“看来我猜对了。”艺兴收起了笑意，口气倒还温和。“本来我也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倒是你们信息掌握的不太充分啊。鹿晗呢，可是我的好哥们儿。不巧，我还有个哥们儿叫吴亦凡。”坐在地上的人两人早就不寒而栗了，艺兴也不看他们，只是玩着自己的手指，“所以，还是你们自己滚吧。让人赶出去实在太难看了是吧。”其实张艺兴一直很忌讳在公司谈起他跟吴亦凡的关系，他能走到今天也确确实实是靠能让自己稳稳站立的东西。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借用那人的名号。

待那两个争先恐后从另一处夺门而出后，鹿晗走向了艺兴“喂，张艺兴，谁是你好哥们儿？”
那人呆愣着转向自己，仿佛刚刚罗刹附体的人不是他一般，“鹿，鹿晗？”

鹿晗温润的脸庞因沾染了笑意而愈发的动人，“我想和你好好的认识一下。你好，我叫鹿晗，17岁，喜欢唱歌。”

张艺兴慢慢的将手靠近那人伸向自己的指尖，坚定地握住。“张艺兴，16岁。喜欢跳舞。很高兴能认识你。”

在那以后，鹿晗搬到了艺兴一人住的宿舍。两个年龄相仿也同样勤奋少年，跌跌撞撞，相互扶持，共同奔赴他们盛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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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后的一天。

“艺兴，你那时候干嘛偷偷帮我啊？”

“因为。。。你唱歌好听。”

“什么啊！”

艺兴只是笑着看着鹿晗不甘心的表情，鹿晗，我说的是真的。某一天我偷偷溜进歌唱班的教室，恰好听到了你在唱Beyonce Knowles的Listen。我找不到贴切的词语来形容我所听到的，但我知道，你的歌声，让我想要守护。

那时的艺兴不知道，他不但没能守护鹿晗，还差点令他永远失去上台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