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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戏子【兴鹿/牛灿/多CP乱入/连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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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26:08 |只看该作者
“这块缎子不错,色泽好,摸起来又舒服,世勋,你觉得呢,就挑红色的和蓝色的好不好?”
世勋站在白璎珞旁边望着她手中的布出神,耳边回荡着鹿晗当时兴高采烈的声音,

“跑了那么多地方,还是这里的料子最好,颜色也好,光泽也好,做成了戏服,他穿了一定很好看,世勋世勋,你觉得怎么样?”

“好…………好看…………”

“你也觉得好哦,老板,给我包起来……慈善晚宴还是要弄得张灯结彩一些才有气氛,不弄些花样怎么行……”白璎珞自顾自说着,一扭头发现世勋还盯着被塞进包装纸里的布料出神。

“世勋…………你……没事吧?”
“额……哦…………没事……没事…………”

怎么会没事。
自那晚之后,自己便再没见过鹿晗了,像是从此就断了线的风筝,自己在线轴的这一端直坠而下,无望的看着之前还缠得紧密的鹿晗伴在清风里飘荡而去。
直到鹿庆轩在昨天托自己和哥帮忙筹备慈善晚宴的事,眼前的僵局才稍稍有了个小缺口。世勋心里又高兴又害怕。因着慈善晚宴与父亲的返乡有着直接关系,自己也已参与过不下十次了,场地安排,发放请柬,采买食物饰品,节目流程等等早已驾轻就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不过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重新面对鹿晗,他现在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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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26:25 |只看该作者
这些天来,世勋被无形的线越缠越紧,本就不胖的身形更瘦削了,脸庞的棱角也分明起来,时常沉默不语,眉头紧锁,生出一股超越年龄的成熟内敛。
所以说,人都是从一道道苦涩的沟壑里成长起来的,这话却是一点不假。

“世勋…………在想鹿晗么…………”白璎珞抱着布匹走着,百褶裙摆随着步子的移动而轻轻飘起,被这一问,世勋心头一紧,自知什么都瞒不了仿佛能看破一切的表姐,没说话也没点头。
“也不知道艺兴现在回来了没有……”白璎珞随口念道,话出了口才回过味来,和世勋对看了一眼,那一眼便点破了二人心中藏匿已久的苦闷,似是为彼此照亮了前行的明灯。


“白小姐,别来无恙啊…………”
彼此想着心事,未注意到打远处浩浩荡荡来的一行人此时已到了面前,大汉并未放下轿子,男人身手矫健地一跃而下,举手投足都透着股故意的劲儿,一个鲤鱼跃龙门便单膝跪在白璎珞百褶裙前面。

“是你?”白璎珞记得眼前穿着洋装耍把式不伦不类的人正是前些天救了自己车下的孩童并莫名其妙自报姓名的男人。

“没想到,白小姐竟还记得我……”柳荷开有意无意地压过来,引得白璎珞一阵反感,退了几步,扶着世勋的肩膀躲到他身后。

“表姐,你认识他?”白璎珞还未回答,柳荷开便抢着说道。

“一面之缘,一面之缘而已…………”说的本是实情,但柳荷开的表情却是一副别有深意的样子,白璎珞看得烦了,便改了口气,说道:
“柳先生没什么事的话就烦请行行好不要挡了路,我们还有事要办。”
“哦?白小姐您忙您忙,只不过有缘千里来相会,见着了便想打个招呼就是了。”

切,油嘴滑舌,登徒浪子。最好这辈子都不用再看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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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27:37 |只看该作者
柳荷开错了身,在同世勋擦身而过的一刹,道:

“今年的慈善晚宴听说由吴家少爷主办,不知可是这位?”
忽然被陌生人点了名,世勋有点不习惯,只是点了点头。白璎珞则没好气地说:
“这与你何干?”
“哈哈,倒是没什么大干系,只是柳某的和春班和三庆班要在慈善晚宴上斗戏而已……”
“什么?!斗什么戏?世勋,你知道?”
世勋呆愣着摇了摇头,表示闻所未闻。
“既然主办人都不知晓,你凭何说什么便是什么?”起先对这男子印象倒还不算太坏,长得端正俊朗,虽是满脸坏笑但也不乏魅力,可几个回合下来,白璎珞心里却是厌恶透了,出言不逊,举止不当,竟还口出狂言要和三庆班斗戏?他有什么本事能斗得过艺兴?白璎珞恨得牙痒痒,若不是顾着大家闺秀的身份,恨不得当下便拽了这人的头发暴打一顿。

“白小姐自是不用担心,斗戏与否,之后便见分晓了。输了的人,可是要解散戏班的哦…………”听着那拖得很长的尾音,白璎珞紧紧攥着拳头,骨节绷的咯咯作响,正欲发作,不料被柳荷开一个步子上前扶住肩头,凑到她耳朵旁边,呼吸离得太近,嘴唇一开一合震动的气流吹得痒痒的,心里竟然也柔软下来,白璎珞呆愣在那里,听着暧昧不明的声音传到自己的耳朵里。
“你如果想改变主意的话,现在可还来得及呢…………”
还未回过神,柳荷开便又回了轿子上,手一抬,队伍又继续往前走了。

“表……表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们走…………”白璎珞回味着刚刚某种突然迸发出来的奇怪的感觉,想着柳荷开的话,又回过头看去,发现那人也正回着头看自己,笑的更欢了,还冲着自己挥了挥手。
白璎珞猛地扭回了头,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努力压抑着不停跳着的心让它平静下来,又抱紧了布匹,死死抓着想求一点安稳,却因为那料子太光滑而总是抓不住,只得空落落地覆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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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27:53 |只看该作者
总也兑现不了的才能被称之为诺言。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艺兴忙于准备斗戏要出的戏码,听闻鹿晗也被委任筹备慈善晚宴,心上自是高兴的,只是近日不能时时见他总不免心生懊恼。“有了消息就去找你”这句话也似成了绝唱。练功是一刻都不能停的,事关戏班的命运,班子里的兄弟姐妹都以前所未有的态度认真练着,自己怎能又因为私情而有例外?虽是不能见,却想的紧。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爹他娘有没有为难他?天气凉了有没有多穿衣服?筹备慈善晚宴会不会很辛苦?有没有怪我没去找他?会不会想我?

一连串的问题排着队的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经过,心中有个念想,练起功来也不觉得苦了,时间也过得飞快。只要赢过了慈善晚宴,便又能好好的和他见一面。即使身上再酸再累,一想到这,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不过没有消息却是真的。一连好几天,少年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着,喂不进什么吃食,烧已经退了,却一直醒不来。艺兴第一次对自己的医术有了怀疑。若是非要说最近是不是心神不宁的话,除了鹿晗,多半都是因为这事。

艺兴叹了口气,天色已近傍晚,苍茫的暮色悄悄在远处的山中降落,远山金属的轮廓都模糊了,黄昏微妙的暗紫色从天际漫来,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不一会儿月亮便又升起来了。
大家都去吃饭了,艺兴觉得不饿,想再练一会,院子里只留他一人,空寂的四周寥落的悲凉。艺兴一开嗓,便唱起之前在旅途中听到的,之后却从未在人前唱过的苏州评弹。

云烟烟,烟云宠帘房,月朦朦,朦月色昏黄。
阴漫漫,一座潇湘馆,寒凄凄,几扇碧纱窗。
呼啸啸,千个琅杆竹,草青青,数枝瘦海棠。
病恹恹,一位多愁女,冷清清,两个小梅香。


“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里屋传来,艺兴噤了声,又一阵过后确定是从那少年房中传出的,马上飞奔了过去。

床上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吃力地扶着床边,一手捂着胸口用力地咳着。
“来来,喝口水喝口水……”少年接过艺兴手中的杯子,喝得太急来不及换气水边灌下,又咳起来。
艺兴哭笑不得,只得又给他接了一杯,坐到床上,捋着他的后背,柔声道:
“慢慢喝,慢慢喝,不着急……”

气喘匀了,少年看着艺兴,像个小孩子在探索从未触及到的新鲜世界。那眼睛圆圆瞪着,黑白分明,透着清澈的光。是与身高不符的一张脸。眼睛虽也好看,却不如鹿晗那样眼波流转自生香,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吧?

“你是谁?”
艺兴被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一句话逗笑了,
“我叫张艺兴,你就叫我……你是哪年生人?”
“不知道。”
“看起来应该比我小,就叫我艺兴哥好了,你家住哪里?是从什么地方跑过来的?”
“不知道。”
艺兴问的一头雾水,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总不会不知道吧?
“你叫什么?”眼前的少年不停地翻找着衣服口袋,脸色越发焦急了起来,搜索范围进而延伸到床上,被褥里,桌子上,柜子里……艺兴呆看着他上上下下,全不像一个大病初愈……不对,是大病未愈的人。
“你在……找什么?”
“我的荷包呢?艺兴哥,你有没有瞧见?”
“荷包?带你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从未有什么荷包啊。”
“不对,一定有的有的,那是娘留给我的,上面还有我的名字,一定要找到的,不能丢啊……”
“荷包……会不会是你跑到树林之前就掉了?”
“什么,你说什么?”少年激动地抓着艺兴的胳膊,身子瘦没想到力气却很大。
“我说…………会不会是你跑到树林之前就掉了的?”
“树林?你是在树林里发现我的嘛?”
“额…………啊…………”艺兴觉得眼前的少年就快哭出来了。
“那我们现在回去找好不好,好不好嘛,求你了艺兴哥……”
“可是……可是已经过了很多天了,而且天这么黑…………”话音未落,少年已经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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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28:09 |只看该作者
“喂……喂你等等我啊…………”艺兴无奈摇了摇头,提了盏灯就追了出去。



又回到泛着甜蜜与禁忌气息的树林,只不过这次是自己一个人,于是便更加思念那个人。从树叶稀疏的地方望去,近处的山,布满了树林,眼前是一片浓绿,天上一点云也没有。月光不遗余力地照下来,眼前的少年已经翻找了很久,即使灯打不到的地方也能很轻易地看清楚。这样子不是办法,艺兴把灯放到少年身边,道:

“我去那边看看,你找到了就喊我啊。”

“嗯,好…………”少年没有回头,只是点头应着,全神贯注地埋首在草丛里。

“红色的布料,缀着凤的样子,正中央还绣着一个明澄澄的灿字”艺兴念着少年的原话,好像这么说着就能找的快一点。他翻着草丛,却一无所获。皎洁的月光如同洒向大地的水银,把柔和的轻纱静静的披在一片片卷曲着的落叶上,林子里升起一股青雾,月影迷离。

不知从哪,像是从天上,传来一阵悠扬飘渺的笛声。静夜的笛声,却是来自敞开的心扉,悠扬飘荡、绵延回响,萦绕着无限的遐思与牵念,缓缓地飞升。升到那有着星辰与皎月的深空里,和着云丝曼妙轻舞,如同天上人间的喧哗化作一片绚烂织锦。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艺兴似被迷住了,幽幽念道。拨开草丛的一刹,几只萤火虫盘旋升起,点点光芒起初吓了艺兴一跳,脚不小心踩上块石头狠狠崴倒在地上。

“啊…………”动一下便是钻心的痛。

该死,不偏不倚非要这时候崴脚…………

努力想要站起来的时候却未发觉笛声不知什么时候竟停了,继而树上有了些动静,艺兴闻声抬头看去,似有一张大网铺在头顶的半空中。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网,是个人,一个男子。映着月华,手中拿着只笛子,青青翠翠的,尾端还缀着暗粉色的流苏。一眨眼,男子便轻盈跃身而下,衣衫随着微风吹起,像个古代的侠士,手撑地面而落,就蹲在艺兴面前。

男子又缓缓站起,正迎着月光,满满月华便都打在那人脸上了。脸上的神色似是比这清月还要冷,眉目如画,五官都似精心雕琢地那般,每看一眼都让人感慨造物者的不公。身形颀长,臂膀宽厚有力。白色的衣衫在月光下也沾染上了一层银色高贵的光彩。他瘦削高傲,又有一种优雅气度,只看侧面也能感觉到一种让人觉得锐利的压迫感。不同于鹿晗身上兰花婉约的香气,这人身上有种极深沉的香气,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着。

只见他看着艺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忽的被那表情逗笑了。

变了表情却像变了一个人,月光也随之变得更加温柔起来。

他伸手过来,用属于王者透着威严的音色说道:

“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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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33:44 |只看该作者
第十八回

“没…………没事……”

习惯了不轻易暴露脆弱的艺兴咬紧牙关想凭借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没有理会那只手。不知是伤了哪里,竟然稍一牵动就疼痛钻心,膝盖伸展到半截实在支撑不住,身子便又后倾,倒在一个箭步冲上前的男子怀中。

“呵……这叫没事…………”男子似是比自己高大许多,双手撑着自己的腋窝像是抱起个娃娃一般轻易,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对视着,与初次见面的人保持这个姿势令艺兴浑身不自在,闪烁了几下眸子便先错开目光,嘴角也不自然地撇了又撇,喉中不住地往下吞咽着口水,一系列动作下来,全被对方瞧在眼里,一张冰脸又融化开了。

“哈哈哈…………”
“你笑什么?”
“我说…………你在害羞么?”
“害羞?害哪门子羞……真是……”艺兴似是被激怒了。被一个不明不白的人纠缠着,心里怎会好受,虽然这人长得还挺好看的…………

“你……你放开我……”艺兴低着头小声说。
“哦?这可是你说的……”男子手一松,艺兴便又重重坐回地上。一来二去,对方似是有意把玩自己,难得刚刚的曲子吹得那般好听,自己还以为是碰上了知音,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游手好闲却还附庸风雅的纨绔子罢了。大少爷玩性正浓,恕小弟我无心作陪,艺兴心里还惦记着少年的荷包,和时不时涌入脑海的鹿晗的脸。

听见这边的声响,少年跑了过来,还不停地叫着艺兴的名字,叫的他耳朵都快生了茧。见跑过来的两只手空空如许,想必是一无所获。

“艺兴哥,你怎么了?”
“没事,绊了一下,不碍的……”
“我看……是有大碍吧……”男子在一旁插着胳膊说道,这才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待匆匆抬起头,视线碰上月光下的那张脸,本就不灵光的少年显得更呆了。也不觉害羞,只一个劲的看着,看得原本处于上风自信满满的男子也承受不住,拆了环抱在胸前的手臂,佯装拍拍衣衫的样子,清了清嗓子。

“艺兴哥,这是…………”
“不知道。”艺兴连脸都不愿意转过去。
“长得真好看啊…………”少年毫不吝啬溢美之词,男子的脸上倒挂不住了。

这也……太直接了些,从未有人敢说自己长得好看这种专攻于外貌的话。英明神武,宏韬大略,虚怀若谷自是不在少数,可当下听了这类话全身却发起热来,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找到了没?”艺兴只关心此行的目的究竟有没有达成。
少年手一摊,撅着嘴,长舒了口气。

“在找什么?”男子似乎很关心二人的事。
“与你何干……”艺兴依旧没有转过脸,只对着大树说话。

这便是记仇了?不过一个玩笑,没关系的吧?男子顿时反省刚刚做的是不是有些过了,手便不自然的往后脑勺抓去,一脸惭愧。见了艺兴的呆样子只觉好玩可爱想逗他一逗,没成想反倒急了。所以,真应了师傅的那句话自己在那里呆久了太过强势不懂得为人处世之道么?

少年倒是对他很有好感的样子,咧着嘴露出一口的贝齿:

“是一个荷包,红色的底,绣着凤的图样,最当中还有一个灿字,明灿灿的灿。”

“咦?可是这个?”就像变戏法一般,男子掏出揣在怀里的一个荷包,递到少年手中,没出一回,少年兴高采烈的表情便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怎会捡到的?”艺兴一脸的怀疑看的男子像真做了坏事一样。

“前几日经过的时候就拾到了,看这荷包做工精致,还有绣字,定是谁不小心落下的,之后每天傍晚便都来这边守着,寻思着若能碰上失主便是最好……”

听了男子的解释,艺兴这才看向他,自觉方才错怪了好人,心里一阵翻腾,不知怎么弥补才好,看男子表情却一脸释然没有半分怪罪,心里更觉抱歉。

“对不…………”酝酿久久道歉的话刚出口一半便被男子有意截下,一双冷峻眸子饱含真挚,声音也是掷地有声的好听,

“你的脚伤是走不了路的,住哪里,我送你们回去……”
“没……没事,不用了……”艺兴立马拒绝道,却怎奈男子一把从背后揽过自己的左臂,右手从弓起的小腿穿过,竟然就打横抱起来,完全没有要过问自己应允与否的意思。

“喂喂喂!你干嘛,我都说不用了,你……你快把我放下来!”

“别乱动!你想再摔地上一次么!”男子突然板了面孔正色道,声音不大,却浑厚有力透着股盖世之气,纵使这些年见得多了,艺兴还是被震住了。一旁的少年也瞪大了眼看着男子,随即挑了挑眉,乖乖跟在二人的后面默默走着,气氛急转直下。
若不是两只手都占着,男子真想拍自己一巴掌。
耳边又响起母亲常唠叨的那句话:
“就你这暴脾气,瞧瞧到时候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哦,一句话都能吓破人的胆子,真不知道当初送你去军营是对是错!”
十几年的习惯,岂是一朝就能改变的,唉…………
男子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艺兴贴着男子的胸膛,感受着里面蓬勃的跳动,自己的心也嗵嗵撞起来。

“那个………………”
“什么?”
“我们能换个姿势么?这样好像…………”
“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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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34:11 |只看该作者
艺兴这辈子也没想过会被人以这样的姿势抱一路,而且还是个男人。亏得已入了夜,街上没人看到。一路上,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怕一抬头便碰上那人的下颚,更添尴尬。还好少年好像对他很有兴趣的样子,一直问个不停。

“呵呵……你叫什么名字哦?”
“哎?你的笛子好漂亮,可不可以教我啊?”
“嗯……那你平常都吃些什么,怎么长那么高?”
而男子不知是否有意为之,刻意回避,反而把问题抛回去,少年也不在意,依旧开开心心地应答着。

“那你叫什么?”
“灿烈,灿烂的灿,壮烈的烈……”
男子听了噗嗤一下笑出来,胸前的艺兴都能明显感受到他身体的轻微颤动。

呵,这名字,不入军营真是可惜了。

男子这才仔细打量起少年来。四肢细长,头很小,一说起话来就摇头晃脑的,眼睛也笑成个月牙,不知到底有什么事这么开心。表情生动,每一秒钟都不相同,说话有些拖音,像个十岁的小孩子,却是一副清秀的精明模样,不说话的时候很是能唬人,只一张嘴便露了马脚。初见还拿捏不清,不知他是装出来的,还是天生愚钝。若是后者,在这世道上混口气活着,当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想到这,男子默默叹了口气,引得艺兴看了他一眼。

“这笛子可不好吹的,你当真要学?”
“嗯……嗯……有……有那么难么?”
“是,很难很难…………”男子佯装严肃点了点头。
“那……那还是算了…………”说完,少年沮丧地搓着衣角,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不敢吱声。
竟这么轻易就放弃了?那副表情让男子又不忍心起来。

“好了,我骗你的,有机会我一定教你……”
“真的?”少年心里又燃起希望,眼睛也瞪大了,像是天上的星都落入眼中,嘴角弯起,自有一股清贫人家引人垂怜的好看。这眼神却让艺兴想起鹿晗来。或者,只是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吧。还有世勋,白小姐,师傅,柳荷开,鹿老爷鹿夫人,慈善晚宴的斗戏,还有一直没有动作的司令官…………平时不愿意想的人物和事件串连在一起,一个接着一个,一桩接着一桩,在脑子里不停地撞击着,纠缠不清,艺兴忽然觉得自己好累,不可预见到的前方连迈起步子都觉得能耗尽精力。
头猛烈地疼起来,疼得都压过了脚伤。他攥着拳头,用力揉搓着,却无济于事。
男子低头看了一眼他,并不作过问,只是收了笑脸,淡淡说了句:
“我们走快一点吧…………”

“好了,放这儿就行了,让我自己走……”就这么抱了一路,艺兴虽瘦却也是男子,还是有些重量的,而男子却始终面不改色,就像托着一块轻纱一样自如,他看着夜色中的牌匾上“梨香园”三个大字出神,随即问道:

“哦?你们是戏班子的?”

“是…………劳烦先生辛苦了一路,这就放下吧……”艺兴实在受不了了,若是被班子里的兄弟们看了自己被一个男人抱进来成什么样子!恨不能就这么跳下来跑进屋里。可男子却一意孤行迈了腿垮了门槛,丝毫没有理会艺兴的话。艺兴从刚刚的情形摸索下来,自知他的脾气反抗也无济于事,于是叹了口气捂上双眼。

“这戏楼真是气派,北平最好的园子也不过如此……”男子四下看着,不漏过一个角落,只这一眼扫过,所有的摆设陈列便马上映在心里了。

“怎么走?”他转头问向灿烈。而灿烈自然非常乐意回答。
“这边这边…………”说着,他推开已经掩上了的后院的门,一排瓦房便展露在视野中。
“最右边的那一间…………”
难道还要亲手把自己放到床上么?艺兴的头埋得更低了。还好班子里的人都回房歇息了,院子里燃起点点灯光,每一盏都围绕着几个孤零零的身影。

进了门,虽是简陋的一间平房,却干净的很。柜子里整齐叠放着能数的清的几件白色长衫和衬褂,靠西的墙角是一袋袋的药材,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却没那么浓郁了,是淡淡的甘香。灿烈点了灯,屋子大亮,这才看清床边的柜子里满满当当放的全是书。男子小心翼翼把艺兴放到床上,便终于不再管他了,注意力全被虽已泛黄却都被保护的平平整整的书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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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34:28 |只看该作者
艺兴靠在床上,看了看脚的伤势,正准备让灿烈去拿几味药叫小凤仙来捣碎外敷,就听男子道:

“没想到,一个戏子居然也对药理学有这么深的研究……在下真是佩服。”男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他的表情,艺兴莫不明他这话的意味是什么,只觉得贬大于褒了。

“戏子怎就不能研究药理,妓子还能吟诗作对呢……”

男子刚要伸向一本《黄帝内经》的手到了一半抖了下又缩了回来,听出了这话中的尖锐,这才发觉自己刚刚说的话引起了误会,马上扭过脸解释道: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真心敬佩你这种人,出身虽不尽如人意了些,却满怀志气,绝非一般人的混沌……”

艺兴本是自嘲的一句话,却引得男子紧张地解释起来,眼睛张得圆圆的,嘴唇好像也嘟成一团,想这刚刚还威严的一只狮就忽然温顺起来,就莫名的想发笑。

“哈哈…………”

见艺兴笑了,男子才又放松下来。

“我对药理也有些研究的,也许,以后我们还能切磋切磋…………哎?那是什么?”

真是难得…………现世谁还会在意这些无功无禄的花花草草。艺兴突然很好奇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刚想开口问,却发现他朝桌底下的箱子摸索过去,蹲下了身,就要摸上悬在外面的光滑如丝的宝蓝色垂绦。

“住手!”

两个字未经过大脑的过滤就直接蹦了出来,才和缓的气氛便又僵了下来,生硬的两个字盘旋在东西不多的房间里,盘旋在只有两个人的心上。

“……额……我是说,里面的东西对我很重要,你……最好……别碰……”

“…………对不起……”男子又安静地站起来,高高的个子孤零零站在桌前,强大的气场瞬间降到冰点,显得更加寂寞与失落。

两个人突然都没了话,也不敢看对方,就那么呆了一两秒钟,直到灿烈忽然冲进来说一只好大的鹰在院子里面飞。

“鹰?”男子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冲到院子里一看,神色大悦,拇指和食指交叠放到唇上吹了个响哨,那大鸟便乖乖停了盘旋扑棱棱翅膀最后落在男子的臂膀上,似那才是它的最终归宿。一身雪白羽毛,像天山那边飞过来的圣使,品种自是未曾见过的稀有,一双眼是宝石般的蓝色,在黑夜里也透着静陌的光。

男子温柔地捋着那鸟的羽毛,一脸宠溺地看着咄着头的灵巧小兽站回到门口,冲着里面目瞪口呆的两个人道:

“这不是鹰,是隼,我的凛。”

“好漂亮…………我可以摸一下么?”灿烈好奇心强烈,轻轻走过去,那鸟似被训练过,一有生人靠近便伸展了翅膀扑起来一副作势反击之态。

“喂,小心……”男子赶忙转了个身,好让鸟儿静下来,过了会又恢复常态才安慰还惊慌着的灿烈道:

“凛不是寻常宠儿,为了保护我自小便接受训练,攻击性很强,对于不熟悉气息的人就是这样了,你……你……没事吧?”

“没…………没事…………就是好像……它一点都不……喜……欢……我…………”灿烈垂下头,蜷曲的头发也搭在眉前,面颊上的一丁点肉随着脸颊的下沉也嘟下来,忧郁的垂着眸,让人想去摸摸他。

“凛来找我,必定府上又有人造访,小兄弟,我先走了。”男子对灿烈说道,又冲艺兴点了点头,算是道别。

“你这就要走哇…………”灿烈拽着男子的衣角,闪着一双缀满了星辰的眸子看着他,像不舍得玩伴离去的小孩子,单纯又可爱。

“乖,好好照顾里面的兄弟,听见没?”男子的语气不由得轻柔了起来。

“嗯,好……”灿烈乖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刚走了一两步的人大声道:

“对了,你叫什么?”

男子转过身,嘴角漾起淡淡微笑,看着灿烈,或者说,穿过灿烈看向坐在床上往自己这边巴望过来的艺兴,用他听得到的音量答道:

“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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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34:44 |只看该作者
第十九回

虽然心里清楚,早晚都要面对,可鹿晗还是希望这一天来的迟一些再迟一些,那晚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随着雨滴散发的寒气而冻成块冰永远伫立在那。然而,当因为吴副官回城的关系再一次进到吴家的大门,和自小一起长大的吴世勋四目相对的时候,心里冻得僵硬的冰因那小狗一般温柔无辜的眼神而瞬间融化。只是个小自己四岁的孩子,陪伴了自己近二十年之久的小半生,又有什么理由因着一时的迷乱而怪他一生呢?人生的交集不会因这一个突然冒出的断点而又丝毫的改变。这么想着,态度就和缓了很多,也自然的搭起话来,对方显然也清楚自己态度的转变,明媚的笑脸也慢慢呈现在起初还涂满胆怯的脸上。

不用多说什么,他还是他的鹿晗哥,他,便又是他的“世勋”了。

只不过,泼出去的水说出口的话,当一切没发生过自是不可能的事,否则,当这两个人在两天后再经过石桥街的时候就不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各自尴尬地将目光转向一旁,再没有之前的打闹。说是因着年岁增长,应少些吵闹,有些成熟男子的样子,殊不知无形的沟壑就因着年岁和在这年岁中发生的事慢慢从两人之间蔓延,直到你过不来,我也再也过不去。

“嗯……咳…………”许是话题停顿了太久了,鹿晗忍不过去,硬是没话找话起来,“前天吴叔叔说这次随行的还有位少将,可曾听说是什么人?”

见鹿晗主动开口,世勋这才放下心来,明显能看出肩膀塌了一半,衣领并不紧,他却抻了抻,道:

“唔……听说是为年轻有为的少将呢,主要带兵在北方活动。这两年治兵有方谋略过人,还常有善举,在各地开设医院,深得民心,说是下一任司令的准接班人呢。”

“哦?此等人才又来宜城做什么?”

“是我爹啦……他和少将有过几次合作,交情还算不错,便想借此机会尽尽地主之谊,不过啊,好玩的是,这少将自小便喜欢云游四海,没等爹出发他自己便先到了,估计已在这宜城转了好几天,没准刚过去那个高个子就是呢,哈哈哈……”世勋自觉好笑,兴致正高正咧开嘴想要拍手,转而看向鹿晗,却未在对方脸上发现要回应自己的样子,嘴角僵在那,又转回脸来默默收了表情。

“哦…………是么…………”鹿晗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前方,眉头皱着,时不时摇摇头,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

“哥,你还在想斗戏的事么?”

“嗯……嗯?”对了,差点忘了这回事,可是前面那个人……

“先前和表姐上街碰见过那和春班的班主,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没想到爹新接到的指示真顺了他的意,可是,小小戏班怎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哥你不觉得奇怪么?”

“嗯,是挺奇怪的…………”鹿晗应着,当时听起来就觉得复杂的问题现在已没空理会,只全神贯注于前面缓慢开着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并肩而坐的一男一女。女人时不时扭过头,侧着一边脸笑着和男子说话,男子一身白衣,背影像极了那个说着“有了消息就去找你”却近半个月都没有任何联系的张艺兴。

自得知了斗戏的消息,虽未知真假,也没好再去找他。爹娘都回了宜城,管教自是比从前更加严厉。一封封加急电报和鹿庆轩抽的越来越凶的烟,越加频繁的股东会议和客户会面让鹿晗觉得自己不能再不懂事了,还有深深印在脑海里的林玄均看自己的眼神,都成为缠住腿脚的荆棘,半步也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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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8 03:35:02 |只看该作者
下意识地快步走着,耳边是世勋停不下来的话。车终于停了,鹿晗屏住呼吸看着司机下了车拉开车门最先迈出的那个人看不清表情,只看得见右半边脸印着的深深的酒窝。

艺兴………………

“哎?表姐?”世勋故意没说那个人的名字,只是疑惑地看看鹿晗。顿时一股强烈的挫败感扑面而来,尤其这次还是当了世勋的面。

那表情似是在说,哥,这是怎么回事?

可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我们有段时间都没见过面了!处处为他着想忍着相思之苦,而他却和自己心里最不愿提到的那个人在一起并肩走着,被那人搀扶着…………不,他的脚怎么了?他又出了什么事?而我却都不知道…………

鹿晗想把目光移开,眼神似是种在那白衣上。

世勋未置一词,鹿晗却有种他在嘲笑自己的错觉,好像在说,看吧,这就是报应。我得不到幸福,你又能抓住多少?

“今天摊子没出,我们明天再来吧……”鹿晗放下一句,便转身走了。世勋看着鹿晗落寞离去的背影掺进稀稀散散的人群中,眼神悠长起来没说什么也跟了上去,即使他知道置备宴会物品的铺子就在前面不到十步的地方。


“艺兴,这是宜城最有名的大夫,斗戏的日子眼看着越来越近,你的脚伤一定要尽快治好……”

“白小姐,艺兴已经不碍的了,你看,走路走得那么顺,只是小伤,不用大动干戈,更不用骗我到这来……”艺兴皱着眉撇撇嘴,酒窝也被硬生生地拗出来。

“是我不好,可是我只是想让你快点康复啊,既然来了,就看一下嘛…………就一下…………”白璎珞双手并在一起,向艺兴乞求道。

艺兴心上烦乱,这一出门不知又耽误多少段对戏了,当下时间已是不够用,自己脚伤也不是一次两次,自己自有一套法子医治。艺兴自觉白璎珞是懂得自己的,虽时时为自己的安康担心,却也不至于到哄骗这般地步。今日这一番拉扯不知怎的,像是变了性格似的,让人弄不明白。他看看一旁戴着老花镜脸都快贴到自己身上来的老中医,身上不舒服地一抖,义正言辞道:

“白小姐,艺兴的时间真的很宝贵,我先回去了,多谢白小姐美意……”

“我送你…………”

“不必了…………”

白璎珞跨出门槛,仅一步之遥便能追上艺兴,但这一步却胜似千里。



“白小姐还真是专情啊…………”白璎珞还未回过神,柳荷开便出现在自己的身后擦着自己的耳畔柔柔叹道,吓得白璎珞嗖地躲开老远。

哼,真是个登徒子!

“柳老板,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自是白小姐的倩影让柳某不舍离开寸步啊…………”

“你!”让他三分,他却还来劲了!白璎珞只想拿时下最肮脏的话来骂他,却碍着身份和场合,气的脑顶都冒起青烟,手指狠狠指着柳荷开,不知道说什么好,卡在那,虽是满脸怒色却别有一番女子的可爱。

“哈哈哈……白小姐别动怒别动怒,柳某说笑的……”说着,柳荷开抚下白璎珞的手指。自小到大还未和男人有过任何肢体的接触,那一瞬,白璎珞直觉柳荷开的手很暖很暖,竟忘了刚刚为什么生气。

“柳某不过来开几幅跌打药,正巧撞见白小姐对张老板一番痴心,不免扼腕叹息罢了…………”

“叹息?你有什么好叹息的。”白璎珞抱着双臂,斜着眼睛,看都不看柳荷开一眼,一副小姐架子,只在自己顶讨厌的人面前才会显露出来。

“柳某叹息…………”柳荷开停顿了一下,引得白璎珞看过来,近在咫尺的四目相对,知道那是这狡黠男子故意的把戏,脸顿时红了,却不肯承认,避了眼神硬着嘴又道:

“哼,叹息,我看你是看戏吧?”

“柳某叹息白小姐为了一个情字居然和自己的表弟联手演了一出好戏……哦不,这才哪到哪,好戏……应该还在后面吧?”
这次又换柳荷开占了上风,话音刚落,白璎珞便慌张起来,右手不自觉的缕了下头发,退了一步。

“什么?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昨晚兴致高了,到太白居小酌,偶然听到隔壁的白小姐和吴少爷的对话罢了,好像是什么石桥街…………老中医……之类的…………”

“你!………………你想怎样!”白璎珞气的猛地一甩袖子,阳光里便扬起一阵尘埃,金灿灿的颗粒迎风飞舞。

“哦,不不不,柳某岂敢怎样,也许是喝的太多了,听得也不是很清楚,再过两天,便什么也记不得了……哈哈哈”

看眼前的男子爽朗的笑着,实在看不出他的用意。白璎珞觉得自己已经小心万分,不知这登徒子怎的竟能把自己的事掌握的一清二楚,俊美的脸只会笑,却是笑里藏刀。但几次下来却未见他有什么不利的举动,或许他本性就这样也说不定呢?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为他辩解起来,只当自己是发了疯犯了癔症,狠狠摇了摇头。艺兴刚刚冰冷的表情便又插缝钻了进来,扑向自己隐隐作痛的心。

“白小姐,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这辈子去争去抢只会落得一身伤……”

“呵,现在又是来给我讲大道理么?不用!谢谢!告辞!”一声高过一声,白璎珞踮起脚尖冲柳荷开喊道,刷的转了身便要往外走。

“有时,转身看看,也许身后的人也不错呢…………”

白璎珞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柳荷开这话到底是从何而来,身子是断不敢转的,只从玻璃窗扫了眼身后的柳荷开没了笑容,神色认真地正定定看着自己。

那双眉眼……………忽然心底第一次听到柳荷开这三个字时便摇摇欲坠的什么锁被猛地撞开,随即飘出些快要掉的没了颜色的回忆。都是些零散的碎片,拼凑不出样子,她忽然有种冲动想要转身开口问,却终于提不起勇气,也许那只是自己无端的猜想,若是问错了人,他恐怕要以此调笑自己一辈子吧。于是,将从那人嘴里说出的难得听似认真的话生生抛在脑后,拎起裙摆摇身出了医馆,不去想身后的人会以怎样的样子遥望拂尘而去的自己,上了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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