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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小说] 轮回【开白/非架空/历史/长篇/完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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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49:27 |只看该作者
又默默躺了许久,终于平静地开口——

“钟仁,该回宫了。现在大约子时已过,还有几个时辰就是登基大典了。”


钟仁也出乎意料地平和顺从,把白贤从额头到下巴细细吻了一遍,又在对方纤薄的唇瓣上辗转了许久,便起身开始整理衣衫。

整个过程中两人都沉默不语。直到白贤替钟仁披好披风,在领口前打结时,一双手被钟仁一下子握住。


“白贤哥,你要一直在我身边。”

白贤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白贤哥,答应我。”

没听到回应,钟仁轻轻晃了晃白贤的手,语气里带着一点点乞求和不安。


白贤微微弯了唇角,像很多年前做惯的那样,揉了揉对面少年的头发,又捏了捏那张不再圆润如今已是棱角分明的脸。

忍着疼痛单膝跪了下去,捧起对方披风下摆的一角郑重地印上一吻。略带沙哑的柔和声音,承载了生命与灵魂的全部重量。



“梨花征徒卞白贤,誓死效忠国王陛下。”




公元五百四十年,法兴王驾崩,无嗣。葛文王金立宗次子金麦宗即位,为新罗第二十四代君主,史称真兴王,时年十五岁。尊其生母息道夫人为王太后,授摄政之权。

法兴王二十七年秋,改国号真兴王元年。


新王登基,大赦天下。




————————————第一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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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1:21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 (上)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


真兴王三年春——

日落时分,随着一声声“陛下驾到——”的通传此起彼伏,仁康殿前院各种内官内侍宫女士兵一排排跪倒。宫门大开,为首一个头系鎏金盘龙通天冠,身着黑锦衮冕外罩云龙红金绛纱袍的英俊少年,身后簇拥着两排侍卫下人浩浩荡荡走了进来。

但或许用“半睡半醒日复日”来形容这位少年国王,更加贴切些。


紧跟在左后方的度庆洙伸长脖子仔细观察了下钟仁此时的表情。每日一贯的天还未亮就起身早朝,退朝后一上午都耗在兵部视察兵器的制造进度及用铁的等级质量,下午又折腾到吏部查阅人事档案之后又马不停蹄地跑了趟太后殿。一整天下来跟在后面的庆洙自己都累到脱力。此刻发现钟仁除了一如既往地睁不开眼之外,果然比平日多了一丝阴沉不快的颜色。

低下头琢磨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小声问道:“陛下,今儿又和太后娘娘意见相左了么。”


钟仁甩甩脑袋,像是徒劳地想把睡意甩掉,没好气地回道:“今日朕提出新晋升和白会议的两位大等,全让母后给挡下来了。”

庆洙撇撇嘴,大着胆子接了句:“陛下,恕我直言,太后娘娘挡得好。当年不就是居七夫郎带头把阿开踩死的么,您又为何要提拔他老爹进和白会议...哎呦!”

钟仁回身敲了下庆洙的脑袋训斥道:“你懂什么?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个人恩怨怎能影响国事政事。再说左右不过是一群要在来生被狗活活踩死的人,毕竟可怜得很。”


歪着脑袋又寻思了片刻,不解地嘟囔道:“和白会议的大等们若都是她手中的人脉会造成贵族势力严重倾斜。拉两个难搞的老头子进来不过是想均衡一下势力,母后不该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弊...”

后又猛然想起最近息道太后愈发频繁地和自己唱反调,和这几日朝臣们奏章上屡次进谏的某件事,脸色更加阴沉了些。


半晌后一群人已是踱上台阶进了前殿,才缓缓传来庆洙微弱震惊又大惑不解的声音——

“...被狗踩死...”

右边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贤终于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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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1:39 |只看该作者

钟仁猛地回过身,视线对上身后那张笑得缩成一团的小瓜子脸,明亮的下垂眼弯成两个小月牙,薄如花瓣的嘴唇中间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小白牙。

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光,半天没移开眼神,自己的唇角也跟着微微扬了起来。


直到白贤渐渐收了笑容,咬着嘴唇回瞪着自己,钟仁才醒过神来,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挥退了不相干人等,向庆洙很是威严地说道:“今日的奏折还是像往常那样给朕搬进内室,晚膳也一并送进来罢,多弄点白贤哥爱吃的。”

这边还面向着庆洙下命令,那边下意识地就把手向白贤伸了过去。


白贤左看右看,再三确认前殿只剩下他们三人之后,才微微红着脸把自己的手塞进了钟仁的掌心。


庆洙弯下腰去回了个“诺”,刚要转身就走,瞥到两人相携而去的背影和中间紧握着的手,脸上原本七分欣慰三分猥琐的笑容又平添了几分猥琐。


在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内室”。

王公贵族们为了防范政治暗杀而修建的暗室密道,在新罗国王寝殿仁康殿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设施,而且修建得更加隐秘,规模也更加繁杂庞大。


钟仁迁入仁康殿的第一日,便由贴身服侍先王的老内官告知了寝殿内密道和暗室的构造。暗门在寝室屏风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开后通往地下,几步下去里面是一个开阔的房间,屋内又有两扇门连接着密道分别通往神堂和宫外。钟仁当即就下令让庆洙把地下的房间秘密布置成和上面自己那件寝室一样的布局,案台书架笔墨纸砚一应俱全,还塞了张硕大宽敞的梨木雕花大床。这便是日后被他们称为“内室”的房间。


且说白贤之前是近卫花郎的身份,钟仁即位后便也情理之中地带着梨花征徒被编入了侍卫府,如今也算是个近卫军小分队队长。说到侍卫府的人,在仁康殿以及钟仁的身边都有固定分工及岗位。白贤白日里的职责基本上是跟在钟仁身后,到了日落之后,侍卫府队长们一般都驻扎在仁康殿各个角落包括寝室门口。

但白贤此时的岗位就非常与众不同了。事实上,站晚岗的近卫士兵,没人知道白贤的岗位在哪里,一开始也只有庆洙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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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2:08 |只看该作者
钟仁亲自分配给了白贤值晚岗的地点,就是这内室。还美其名曰贴身护卫,需做到一日十二个时辰尽职尽责。

白贤一开始对这样的指派异常抵触,脑海里想象着夜半无人时偷偷溜进王的秘密寝室,那情景简直犹如见不得光的地下幽会或是失宠嫔妃的垂死挣扎狗急跳墙。

但这抵触情绪没过多长时日就烟消云散,倒也并不是因为他卞白贤饥渴难耐到了何种程度。


钟仁年纪轻轻便继承大统,虽天资聪颖悟性高但幼年开化晚,恢复圣骨身份回到徐罗伐之前也从未被当过储君来培养。登基后即使身旁有太后辅佐提点,刚一接手也难免手忙脚乱。再加上朝臣贵族们表面上虽三跪九叩可背地里想也是一副冷眼观望虎视眈眈的态度,便更加想早日将国君的威信竖立起来,这压力也平添了好几倍。

于是即位之后就开始没日没夜的忙,一宿连睡满两个半时辰的日子都屈指可数。这种活法饶是铁打的汉子都扛不住更何况钟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累到昏迷发热都成了常事,这下可把白贤心疼坏了。


钟仁自两年前肩部受伤痊愈之后,就落下个奇异的后症,那便是但凡头痛脑热,如果不是被白贤抱在怀里念着佛经,就完全无法入睡。其余时间里虽无病无痛但压力过大,白贤不在身边也决计睡不安稳。白贤这边一来是担心他的身体,二来这睡觉时间都不够,床笫之欢自然是比自己之前预想的少了很多。于是没过多久也就乖乖养成了日落时分自发自觉地回到内室的良好习惯。



当晚,白贤倚在张雕花木椅里捧着本书,心思却全然不在书上。视线不时越过书本落在几步之外,那个把自己埋在一摞摞奏折里奋笔疾书的少年。

钟仁身着一袭曳地的龙纹丝缎寝袍,发髻散开来用丝带随意一束披在肩上。微微蹙着眉,嘴唇时而撅着时而抿起,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奏折上圈圈点点,表情十分严肃专注。再加上柔软的寝衣伏帖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结实的身体线条,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致命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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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2:24 |只看该作者

不知过了多久,猛地直起身来,烦躁地将笔往旁边一抛。白贤像是早有预料,几乎是同一时间把手里的书往桌子上一放。

“...白贤哥,我累了。”


完全不见刚才那副全神贯注的模样,钟仁像个孩子般地前后摇晃着身体望向白贤,声音沙哑疲惫。

已是在无数个深夜听到这句话的白贤叹口气,熟练地走过去把钟仁往怀里一带,一下一下捏着他僵硬的肩膀,后者浑身放松瘫在对方身上。

轻轻按揉着钟仁已经开始浮肿的眼圈,白贤的声音里满是心疼:“都已过了丑时,您该休息了。”


屁股上登时被钟仁不轻不重拍了一下,闷闷的声音从胸口的衣料里传来:“都跟你说了多少次,私下里别跟我说敬语。”

“是是是,微臣领旨——”打国王陛下的屁股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白贤不能还手便只好咬牙切齿道,“折子明日再批不行吗,过一会儿还没等睡着又该上朝去了。”

钟仁头也不抬,宽大的袖子朝身后胡乱一挥:“把那些看完就睡。”


白贤气鼓鼓地瞪着那两托盘小山一样的奏折像是瞪仇人一般,接着扔下钟仁跑过去把奏折端到屋子里最远的角落还扯了两张宣纸盖在上面,又蹬蹬蹬跑回来绷着一张小脸硬邦邦来了一句——

“陛下,恕臣无礼了。”


接着便好笑地看着白贤拖麻袋一样拽着自己往床边上挪去,身体被扔上去的同时手臂一勾,扔人的那一位便也骨碌碌和自己在床上滚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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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2:42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狐狸尾FoxTail 于 2014-6-24 10:58 编辑

玩闹了一会儿,白贤抵着钟仁的额头问道:“最近和太后娘娘闹别扭了?她在政务上不是和你的见解向来一致么。”

钟仁怔了片刻,低下头去含糊地答道:“女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麻烦。”

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和躲避还是没能逃过白贤的眼睛。


既是不愿说,便也不再勉强只是继续劝道:“她不管怎样都是为了你好,有些事即使不愿做也还是——”

话说到一半便被钟仁滚烫的嘴唇堵了回去。白贤隐隐感到对方似乎有什么事刻意瞒着自己,但脑子又开始迷迷糊糊不听使唤。


又纠缠了半天,就在白贤捂着领口面色潮红终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陛下现在实在不适合逃避现实您这只怕逃到一半又该去上朝了”的时候,钟仁的动作突然慢慢停止。平复了呼吸低下头,发现怀里的少年早已抵抗不住身体的疲乏昏昏睡去。


心酸地叹口气,真不明白一国之君这样的苦差事怎会有人连性命都不要地挣来抢去。

这样下去真是要把人活活累坏了啊。


但除了在内心抱怨到底也是一筹莫展。良久,白贤也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替钟仁仔细地掖好被角之后,吹熄蜡烛拥着对方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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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8:18 |只看该作者
第十一章(下)


第二日,钟仁给了白贤半天假,一退朝就移驾太后殿。

例行的请安回礼之后,母子二人便僵在了那里。


半晌,钟仁率先冷冷地开了口:“为着这点小事,母后您就在政务上处处给朕下绊子,也未免太小题大做。”


息道太后自先王驾崩后似乎一下子衰老憔悴了很多,原本风华绝代的脸上也锋芒渐退满是疲惫之态,但说话的口气还是一向清冷严厉咄咄逼人。

“陛下认为这是小事?先王在您这个年纪,哀家便已出生了,其他和您同龄的王公贵族的孩子们都会遍地跑了,朝臣们早就议论纷纷,那么多进谏的折子您又不是没看到,还说这是小事?”

钟仁扯扯嘴角,半晌苍白地扔出一句:“那是朕自己的事情,倒劳烦母后和一干朝臣如此操心。”

然后果然就听到太后说出了那句“放在平常人家那是家事,可到了陛下您这里就是国事”这句百用不爽的训诫。


争执了良久,看钟仁还是一副消极对抗不愿妥协的样子,息道太后彻底没了耐心,提高了的声线愈发凛冽无情:“王嗣乃国之根本,身为一国之主迟迟不立后,储君之位一直空悬,将来会在贵族朝野间造成多大的动荡您想过吗?如今坐拥天下志得意满,就忘记当年您父亲和兄长是如何惨死的了?”

尖刻的话语犹如当头棒喝,息道太后满意地看到钟仁原本挺直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却扔不打算放过他。


“陛下,您如今也不是小孩子了,身在其位须尽其职。您别忘了哀家手中还有先王亲自授予的摄政之权,若再对国婚一事如此抗拒逃避, 哀家恐怕要考虑将您身边的近卫花郎好好整顿一番。”

话音未落钟仁便顿时像个激怒的狮子一般,十指紧握成拳额头隐隐透出青筋,全然忘记对面的人是自己的生母,声音里竟带上了一丝杀气——

“母后,您拿什么来威胁朕,也最好别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


“这可由不得您!”息道太后终于也被激怒,“这么多年一提起他就对着哀家作出这剑拔弩张的样子,您可不要忘了,当年哀家是如何把他调到您身边,如今再让他消失也决非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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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8:35 |只看该作者
钟仁愤怒地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了好一阵。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艰难地开口——


“...好,那您现在就给朕一个承诺,如果朕同意国婚,您以后绝对不可以动他一根手指,也别再用他的去留安危来要挟朕。”


息道夫人疲惫地凝视着自己的儿子,末了下定决心一般发了话。

“这样罢,今日就同您作个约定,这两年看您在政事上颇有决断也不用哀家来费心了,待到王嗣后继有人之时,便是您亲政之日。到时哀家定会隐退朝野为先王守灵,再不过问干预您的一切,不再干涉政务,也定不会再威胁到您身边的人,您意下如何。”


良久,空旷的大殿终于响起钟仁不带一丝感情的冰冷声音。

“那就这样说定了。母后,希望您不要忘记今日对儿子的承诺。”



这一日,白贤因不用当值便出宫找了灿烈世勋小聚了一番。三个人凑在一处喝着小酒各种插科打诨你逗我我损你,让白贤原本有些压抑低沉的心情渐渐明朗了起来。

看看天色渐暗,想着钟仁此时也该用过晚膳回到仁康殿,便在二人半是起哄半是嘱咐的笑闹声中匆匆道了别。

进了宫门,突然一时兴起,便改道溜进了神堂。一边快步穿过密道一边想象着自己突然出现时钟仁脸上的表情,却在刚刚推门而入站定后差点被几本横空飞来的奏折砸个正着。

下意识想伸手去捡那几本被摔得七零八落的折子,无意间瞥到上面的字,登时便僵在了那里。


钟仁一抬头才发现白贤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内室,正低头望着自己脚边几本奏折出神,便赶忙奔过去一叠声地问着——

“白贤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刚刚...有点心情不好乱扔东西,砸到你了吗?”

一边说着话就把白贤圈进了怀里上下查看着,发现对面的人也不吭声,只是扭着头呆呆地望着散落一地的奏折。


突然醒过神来,钟仁慌忙把奏折捡起来胡乱堆到身后的案台上,回过身看到白贤还径自站在原处懵懵地目无焦距,当下便明白奏折上的内容肯定已被他瞧了个一清二楚。

心头顿时全是内疚酸楚,然而终究是无计可施。沉默了许久,钟仁走了回去,小心翼翼把白贤重新揽到怀里,双手捧起那张小脸轻轻地左右晃了几下。

白贤涣散的眼神仿佛被这几下慢慢摇了回来。对上钟仁复杂的目光,带着有些虚弱的声音微笑着开口:“用过晚膳了?今天累不累?待会儿别拼了命地批折子早点安置...”


钟仁一听他看到奏折后一开口竟是这样几句话,压抑自责一涌而上,再也控制不住便重重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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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8:51 |只看该作者
怅然失神也只是短短的一瞬,嘴唇上温暖熟悉的触感对白贤而言永远是欲罢不能的毒药,明知藉此暂时忘记一切也只是饮鸩止渴,但内心寒冷无措时偏偏被这样的慰藉包围得无处可逃,换做谁又能洒脱理智地抽身而退。空洞的下垂眼眨了几眨,白贤用一种自我放逐的姿态闭上眼,手臂慢慢环上钟仁的脖颈,身子也愈发贴了上去。



情欲,一直是白贤既爱又怕的事情。

平日里尚能用理智来看淡一切,可每每毫无遮蔽地紧抱着这个曾经只属于自己的少年,心酸、不甘、占有欲便像毒瘤一般蔓延滋长,和着四肢百骸到处奔涌的情潮和渴求纠缠在一起将自己逼入绝境,围困到窒息。

每到此时便彻底失去理智,用尽力气纠缠着钟仁不愿放手。


明明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明明是我的少年,却偏偏要和天下人来分享他。

如何能甘心。


钟仁每次一开始时都格外温柔体贴,宁可压抑着自己到了万般难熬的地步也不愿弄伤对方,却在后来又总是被这样的白贤撩拨到几近疯狂,也只能渐渐失控,陪着他一起沉沦。

结果到最后,疼的还是白贤,无论是身还是心。



第二日清晨,庆洙端着个铜盆身上搭着龙袍,睡眼惺忪摇摇晃晃来侍候钟仁起身上朝。雕花大床的纱帘被钟仁掀起一角,庆洙没留神瞥了一眼——

只看到白贤半睁着迷茫的双眼头发散开来铺在枕边,裸露在锦被外面一抹白皙的臂膀上面全是一点一点绯红的痕迹。

虽也不是第一次撞见,但当下还是被这香艳的场景晃瞎了眼。庆洙双腿发软身子一歪,盆子里的水差点就那么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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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6-24 10:59:08 |只看该作者
白贤朦胧中只感到身边的热度一下子抽离,鼻子里细细地哼了几声努力睁开眼,看到钟仁先是黑着一张脸骂骂咧咧把庆洙赶离床边,后又穿戴整齐折了回来坐在自己身畔。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掖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张小脸在外面,温暖的手指一下下轻抚着自己的头发和脸颊。

“哥,我去上朝了。今日也不用跟着我再多睡一会儿罢。那边的事忙完了我就回来找你。”

叹了口气起身要走时,袖子突然被白贤一把拉住。

赶紧握住那只手回过身来,看见白贤仍旧朦胧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外强中干的坚决。


“不要顾忌我,去做你该做的事。”

短短几个字,铁锤一般一下一下砸在钟仁心口上。


“...白贤哥,三日后的下午我应该没什么要事,我们一起去练箭罢。”

皱皱鼻子扔下句言不由衷的话,钟仁把白贤的手塞回被子里仔细盖好,站起身匆匆走了出去。



周围的空气渐渐冷了下来。

白贤翻身向里,身子缩成一团,张开五指按在身旁床褥上浅浅凹陷进去的部分,掌心下那人熟悉的温度和气息也在迅速消散。

又翻了个身干脆整个人滚进了钟仁躺过的位置。重新闭上眼昏昏沉沉了许久,周身酸痛不堪也睡不踏实,脑海里反反复复全是奏折上一闪而过的只言片语。


中宫殿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嗣。奏请国婚。

奏请国婚...

和右下角红色朱批烦躁地勾勾抹抹,最后只写了一半终于没写下去的,一个小小的“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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